代了剛才發生的事,結果話還沒完全說完,那胖太監的大耳摑子已經鋪天蓋地的落到他的臉上,邊打邊罵,“瞎了你的狗眼了!張探花是九千歲和王體乾老祖宗都看好的人,他來求見九千歲,你不但不傳報,還敢收他的門敬?你作死啊你?把銀子還給張探花,馬上進去通報!”
“是,是,小的遵命。”那番子被打得滿地亂滾,趕緊掏出銀子還給張大少爺。還好,張大少爺是個大方人,一揮手就說算了,硬逼著那番子收下,又給那個胖太監塞了五十兩銀子的銀票,六個小太監也是每人五兩,弄得太監番子一起眉開眼笑,直誇咱們張大少爺才高八斗,當世孟嘗。
在門房等了一刻多鐘,魏忠賢放出話來——接見!張大少爺這才鬆了口氣,趕緊交割了禮物,又捧著一口楠木匣子跟引見的小太監進府,魏忠賢這個府邸叫大啊,張大少爺穿堂越廊的足足走了一柱香時間,這才被小太監領進了一個極為龐大的客廳之中。客廳的正中坐有一個穿著硃紅官袍的老人,另外又有六個穿著不同朝服的官員肅立兩旁,張大少爺不敢怠慢,捧著木匣子正步上前,向那老人雙膝跪下,恭敬磕頭叫道:“晚生張好古,磕見九千九百九十九歲魏公公!魏公公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第二十五章 被迫認父
“仙福永享,壽與天齊?”雖說魏忠賢斗大的字不認識一擔,可長期呆在明熹宗朱由校身邊聽慣了恭維話,所以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張大少爺這句話的意思。當下魏忠賢笑道:“猴崽子,你這張嘴啊,還真能討咱家喜歡。起來吧,來人啊,給本科探花設座。”
“謝九千九百九十九歲賜座,皇上萬歲萬壽無疆,九千九百九十九歲永遠健康。”張大少爺也不臉紅,張口閉口都是馬屁熏天,又磕頭說道:“不過晚生還有一件事,得請九千九百九十九歲原諒恕罪,晚生才敢起來。”
“猴崽子,還和咱家矯情?說吧,什麼事?”魏忠賢笑道。張大少爺重重磕了一個頭,很慚愧的說道:“二月十五那天,晚生急著參加會考,不僅撞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歲的轎子,還把九千九百九十九歲和九千歲當成了兩個人,在公公面前口出大言,張狂無忌,望九千九百九十九歲從重治罪。——不過晚生要宣告一下,在晚生的家鄉,我們都是尊稱公公你為九千九百九十九歲,所以晚生才把公公你和九千歲當成了兩個人,絕對不是對九千九百九十九歲故意不敬。”
“免了吧。”魏忠賢笑道:“猴崽子,真會使便宜話——咱家真要是想治你的罪,那天就可以把你殺了!不過你在咱家面前說你能中前三名,也辦到了,算你猴崽子有本事,起來吧,那事就算了。”
“謝九千九百九十九歲寬宏大量,皇上萬壽無疆,魏公公永遠健康。”張大少爺又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身來,不過卻仍然不敢坐,而是向站在兩旁的崔呈秀和楊六奇等六人拱手行禮,謙虛道:“九千九百九十九歲,這麼多大人在這裡都沒有座位,晚生那裡敢坐?晚生只求能站在諸位大人末位,也就心滿意足了。”
“猴崽子,還挺心細。”魏忠賢又笑了笑,揮手道:“都坐,都坐下吧。”
“謝九千歲。”崔呈秀等人一起答應,分別入座,咱們的張大少爺則等他們六人全部坐好,這才坐到他們的最下座,此舉雖然是刻意諂媚,但也讓崔呈秀和田吉等魏忠賢死黨心裡舒坦。也是直到此刻,咱們的張大少爺才有機會仔細打量魏忠賢,得以親眼目睹這個威震天下、遺‘芳’萬年的千古名宦真面目——和滿遺電影電視裡的魏忠賢模樣截然不同,真正的魏忠賢容貌還是滿端正的,容貌清癯,滿臉皺紋,笑起來時還很有幾分慈眉善目的老農味道。張大少爺不由暗暗點頭,心說這才對嘛,如果魏忠賢真的長得和電視裡那樣滿臉奸相邪氣,皇帝會信任他才叫怪了。
“張探花,咱家好象派人對你說過,叫你在殿試前不要來和咱家見面,怎麼你給忘了?”魏忠賢開口說道:“咱家不是不想見你,只是殿試在即,皇上還要親自考驗你的學問,在這之前你就拜到了咱家的門下,咱家在皇上面前就得避嫌,不好再抬舉你了。如果叫東林黨那幫亂臣賊子抓到了你的把柄,那可就更麻煩了。”
“殿試?什麼是殿試?”張大少爺愣了一下,可又不敢開口詢問,只得把這事暫時放到一邊,拱手答道:“回稟九千九百九十九歲,並非晚生不聽你的金訓,更不是晚生不想要九千九百九十九歲的抬舉,而是晚生實在有一件事要想徵求九千九百九十九歲的意見,所以才冒失登門拜訪,失禮之處,還望九千九百九十九歲恕罪。”
“哦,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