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防禦天魔的最邊境。
鬼皇也在旁邊,右手一抬,千澤雙臂上的幾個鎖妖環即刻脫落,鎖妖環一掉,千澤身上的傷口開始迅速恢復。
鬼皇想了想,箍在千澤脖子上的那道鎖妖環沒有摘。
千澤揉了揉被箍痛的手腕,發現除了幾個光是看著就覺得很高深的長袍人以外,四周的金袍人都拿一個畏懼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像幼小的孩子看著籠中的猛獸一般,畏懼多餘好奇。
千澤還聽見周圍有細微的議論聲,“那個就是饕餮主神。”
“好像也才二十多歲。”
“人家不會變老的,幾千歲也長這個樣子。”
“戮人魂有天階幽位,這次能擋住麼。”
“據說饕餮主神是主神裡最厲害的。”
千澤苦笑,這種被依賴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千澤指了指脖頸上的鎖妖環,“鬼皇大人,我脖子上這個你不打算除了?”
身上只剩了脖頸上的鎖妖環,此時體內的靈力不過從前的三分之一而已。
鬼皇道,“本座聽說你曾經為了掙脫鎖妖環,把左手整個砍下來過,你這麼不按套路辦事,本座也只好留個後招,你總不能把腦袋也給砍下來。”
千澤皺眉,“那可是堪比天階幽位的天魔。”
鬼皇道,“本座給你除了鎖妖環,你能保證不會來在神殿裡胡鬧麼。”
千澤笑笑,“不能,我肯定是要回來殺了你們的。”
與此同時,其餘三位參戰的主力也被帶上了高牆。
樂無、羅卿和溫長扇被押了上來,身上卻沒戴鎖妖環。
千澤道,“不公平。”
鬼皇道,“他們沒有你那麼危險。”
樂無看見千澤,幾乎快要熱淚盈眶,掙開身後人的束縛,跑到千澤旁邊躲起來。
樂無終於找到靠得住的人,“帝二哥哥,你終於來了。”
千澤唉了一聲,“你竟然想我被抓來。”
羅卿瞥了眼千澤,小聲罵道,“廢物,連這幫人都收拾不了。”
溫長扇和從前一樣溫雅有禮,即使被神殿關押,也不見其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鬼皇沒阻止幾個人敘舊,差人端上來一個木盤,盤裡託著羅卿的沉水驚鴻和千澤的韶光。
羅卿拿過那兩把鴛鴦刀插回腰間,千澤指尖一挑,韶光飛回了右手指間。
羅卿目露兇光,被千澤壓住了要拔刀的手,千澤低聲告誡,“這裡盡是天階高手。”
羅卿哼了一聲,把刀插了回去,不屑道,“瞻前顧後。”
千澤笑笑,“我不如你,我慫。”
四個人被一圈高深的金袍人圍在高牆之上,等待著遠處的轟鳴越來越近。
千澤扶在牆圍上,從百丈高的城牆向下看,地下的石塊草木都極小,光是看著就很驚心。
千澤揉了揉眼睛,看向一臉嚴肅的鬼皇,“我恐高怎麼辦。”
鬼皇不理睬千澤,周圍的金袍人嚴陣以待。
其實千澤很不理解,這種邊境地區,本是人跡罕至之處,就算有天魔,也不會礙著凡人的生活,可他們就是要除掉天魔,沒有理由,就是為了爭奪地盤,還有些肥沃的土地。
轟鳴聲越來越近,千澤凝神聽著,感覺離這邊還有幾十裡遠。
突然,一聲震天的怒吼從眾人耳邊炸響,城牆上方毫無徵兆地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頭顱,那頭顱上有四對漆黑的圓的眼睛,沒有面板,取而代之的是腐爛鏽蝕的坑窪不平的甲殼。
支撐著這個足有兩頭大象大小的鬼頭的是一個同樣包覆著甲冑的長長的脖頸,那鬼頭往城牆上重重一撞,城牆磚瓦炸裂,出現了一個巨坑,裂紋在腳下蔓延,那鬼頭離開時,滿是鋒利獠牙的嘴裡已經叼著幾個金袍人離開了。
被叼著嘴裡的金袍人慘叫連連,血珠像下雨一樣被那鬼頭甩了下來,等到把嘴裡的幾個金袍人咬得半死,那鬼頭一鬆嘴,幾個金袍人直接從百丈高空掉了下去。
許久才聽見幾聲墜地的悶響。
千澤看著那鬼頭渾身發麻,連退了好幾步,這和雙魔洞裡那條巨蛇根本不是一個境界的天魔。
這也太可怕了,完全不是能戰勝的型別啊。
混亂中,千澤把一直藏在身上的黑玉簫遞給了樂無,“拿著。”
樂無慌張接過,那鬼頭猛然撞了過來,樂無和千澤分開一滾,鬼頭又撞在城牆的地面上,叼起不少金袍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