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多久,戰鬥再次打響,這一次是魔族主動挑釁。
嗚嗚……
醇厚沉重的號角聲響起,仿若巨斧一般劈開了戰場之上的層層黑色濃雲。正午的日光也彷彿被引動了一般,帶著不同尋常的熱烈溫度灑落下來。
不復先前的黑暗,而勇敢無畏的戰士們則是更加警惕,若說第一次戰鬥的時候他們在熱烈的幾乎要鼓盪出胸腔的心跳聲中和戰場的肅殺氛圍之下腦中幾乎沒有其他想法,只有殺殺殺的念頭。
那麼,第二次的血液就要冷靜一些了。
腳下便是前幾天還血淋淋被血染紅的戰場。在提醒著他們,魔族的不好對付。
只憑勇力和熱血,是無法取得勝利的,真正陷入戰場之中,反而需要更加的冷靜。才能更好的作出判斷以及行動。
只是在揮灑的熱血中保持冷靜,這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他們只能盡力做到。
果然不出所料,在兩軍對陣的時候,他們便發現了魔族軍隊同先前的不同。
看起來明顯要更有秩序一些,同他們不同的是,魔族是強強聯合,弱弱聯合。
也就是。元嬰期的聚集在一起,結丹期的在一起,錯落有致。平靜之中帶著一股詭異的味道。
在之前,他們每個人都受到提醒,當然不會小視。
魔族本身已經足夠強大,再加上陣法的增幅,即便會有層層破綻,可是那得能留的性命攻破那破綻。
第一次身為前鋒。這一次石荇這一支隊伍被安排在了不前不後中間的位置,就在大型陣法的前方。作為守護的存在。
雖然不是主要殺敵,但是任務同樣十分嚴峻。經過之前一役,魔族必定會使出手段來對付大型陣法的隊伍們,那時候就是他們起作用的時候了。
又一聲急促的號角聲響起,兩方的隊伍碰撞在一起!
只能說這次戰鬥是勢均力敵,也幾乎沒有上一次那般直接碾壓的情形出現,魔族合作之後果然就同修士不相上下。
不遠不近地守在大型陣法周圍,這般情形,倒是難以發揮大型陣法的作用了,因為零零散散的魔族同修士們混戰在一起,難以區分開,在攻擊之下也難分彼此,很容易誤傷到同族。
石荇卻始終保持警惕,魔族到現在竟然還未發動,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真沒想到他們竟是如此耐得住氣。
“啊!到底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迫不及待了!”一個形容瘦削眼底血紅身穿血衣的魔族在怪樹頂端的巢穴之中來來回回地走著,望著下方的戰場,他的長相同人類幾乎一般無二,只是很明顯就能看出來不同之處,臉上帶著一股煩躁之意。
而在巢穴之中,站著一個黑衣人,這是一個人類。
黑衣人極為恭敬地彎下腰,笑著說:“魔君請再等些時間,這才剛開始,現在還不到時機,等到戰鬥中途正是疲憊之際我們再出手,豈不是要簡單的多!”
血衣魔族斜眼看了那黑衣人一眼,說道:“你最好保證你的計策有效果,這一次能取得讓上尊們滿意的結果,不然,就我就送你和你那同族作伴去!”
黑衣人僵了一瞬,眼裡閃過一抹懼怕和憎惡,連說道:“血嘶大人,只要按照我的計策,就算沒有十成把握,也有七成把握能夠重創人族,這我可以保證。”
血嘶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根新鮮的還帶著血絲的腿肉,毫不在意地啃著,滿口鮮血,襯得那張如同白紙般的面孔顯得尤為猙獰和可怖。
“這一次必須要贏,知道嗎?要是再輸了,我就要讓位給魔脎(sa)那個蠢貨了,不過也能嚐嚐你的味道了……桀桀……”
陰測測的笑聲盤桓在耳朵離,尤其在注意到血嘶充滿欲/望的眼神盯過來的時候,黑衣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心中深切的懼意湧出,腦海裡充盈著一片又一片憎目的遮天蔽日的鮮血。
血嘶不屑一笑,面色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幾口就把手中的肉塊吞食乾淨了。
到了金烏墜地之後,戰場上更是膠著,時不時有隊伍補上空缺,有疲憊的隊伍退去,她並沒有費上多少力氣,便始終遊走在大陣周圍護持著。
戰場上空飄蕩著的黑雲愈來愈濃,清淡的月光被堵塞在上空,黑雲之下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漸漸地,殺戮已經有些麻木和疲憊,石荇卻突然發現了一些變化。
比如,魔族的隊伍似乎在一點點逼近和包圍住大陣所在,比如愈加濃烈的魔氣以及那股鼻間隱隱嗅到的那股危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