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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素臣向飛娘說了幾句,當將淨慧放綁,與淨業同撥入飛霞女兵隊中。喚出立娘,帶到神樓,把樓板蓋下。立娘覺有詫異,忙問何故。素臣滿面笑容,說道:“再四勸你令姊,執意不從。我愛你相貌武藝,意欲收你為妾,故領上來,親口說知。你若從我,令姊就無奈你何了!”立娘漲紅兩頰道:“文爺怎說這話?咱雖失節,現在既與鐵郎為夫婦,文爺豈可相戲?”素臣道:“我非戲言,實是真心。

令姊既不相容,鐵兄豈能包庇?若為我妾,可免**匪人。況我與鐵兄,相貌武藝孰優孰劣,你豈不知?良禽擇木而棲,何可執迷不悟?”立娘道:“家姊若不相容,咱亦惟有一死!文爺相貌武藝,與咱什麼相干?若不放咱下去,嚷將起來,文爺面上須不好看!”素臣發怒道:“此名神樓,憑你撞鐘擊鼓,外面俱不聽見;即使聽見,亦沒人敢來勸阻。你被妙化所擒,即歸妙化;被我所擒,即歸鐵兄;還講那死字則甚?你兩次被我擒獲,若即時收你,已久為我妾,也說得不相干嗎?我本欲擇一吉日,你既敢於倔強,我便不拘禮數。快快脫下衣裙,即此順從,是你便宜;若教我用強,撕衣碎褲,便真個不好看了!”

立娘大哭道:“咱被妙化姦汙,原本要死,被他花言巧語,說皇帝怎樣無道,景王怎樣英明,他將來就是姚廣孝,要做開國功臣,與咱誓為夫婦,享受榮華;咱被他說惑了心,才沒尋死。前日被鐵郎姦汙,又因文爺神數,說是姻緣;聽得家姊要來,又動了姊妹之情;故忍恥偷生,想從此改邪歸正,為朝廷出力,以贖前愆,原不是安心做那沒廉恥的事!如今文爺既說失節之人,講不得死字,使咱有口難分;只求把腰內寶刀,將咱一刀兩段,便見咱非一味無恥,貪生怕死之人了!”

素臣大笑道:“你真個拼得死來,這死是盡頭路!若從了我,將來享受榮華,快活不過,怎要走這盡頭路起來?可不辜負了你這相貌武藝?你須仔細打算,不是兒戲的事!”立娘厲聲道:“別無打算,只求一死!”素臣道:“也罷,你敢說三聲不從,便真個一刀兩段!”

說罷拔出寶刀。立娘大叫三聲不從。素臣道:“真個不從,須吃我一刀!”將刀向空劈去。不防立娘面不改色,反把頸向刀一迎,素臣失色,幸是縮手得快,已帶傷額角,血流滿面。飛娘忽從窗外推入,抱住大哭。素臣揭起蓋板,跑至房中,尋著那包藥末,飛奔上樓,遞與飛娘。抓出一把,掩住傷痕,解下汗巾,替他紮好,相抱而泣。素臣收刀入鞘,說道:“如今熊姊是相信的了;立娘須諒我苦心,恕我無禮!”

立娘見窗外飛娘跑出,知是素臣用計,顯出了他的真心,心裡反甚感激素臣。自此姊妹相好不提。素臣下樓,與天生說知,亦甚歡喜。

飯後,柏節冊報:城內城外屍骸,共計一千二百十具:內六十三名和尚,二十八名道士,一千一百六十名男子,十三口女人;身邊搜出一百十二張諭帖,一百六十張札付;傷而未死者,和尚三名,道士一名,男子二十二名;捆獲者,和尚二名,道士一名,男子五十六名;槍刀劍斧等兵器,一千二百九十件,軟甲三百三十副,皮掩背心四百二十一件,銀二千三百五十兩,錢七萬九千三百文。纏袋、夾袋、荷包、手帕、解手小刀、懸魚、牙杖等六千三百六十三件。和尚、道士身邊搜出淫器、淫藥各並一包。

素臣吩咐:把十三個女人,另做一堆埋葬;其餘僧道男子,作一堆埋葬;傷獲者監禁;札付存查;銀錢兵器各物貯庫。將淫藥包開啟,凡是補天,易容丸都留下了,其餘及淫器即時燒燬。才發放去,又是外護汛守備冊報,各船俘獲人口貨物,查有四十三名男子,十名女人,都是舵工水手家口。吩咐:將男女分監暫禁,米糧歸倉,銀錢軍器、衣服、綢緞、洋貨等物歸庫,發放過去。又是楊禮、桂智呈送東豐、西樂兩堡冊籍,所開綢緞京貨物,吩咐也歸入庫。打發去後,開了兩廊,把捉獲捧腳的男女也分別下了監。發放已畢,正待查問立娘傷痕,恰好飛娘、立娘帶著丫鬟出來,鋪氈拜謝。素臣笑道:“熊姊,你是豪爽不過的人,怎一嫁了人,就有這許多禮數?”

飛娘道:“這禮不為嫁人而設。奴等同胞姊妹,一母所生,若非文爺試出真心,便終身不能相好。舍妹兩次被擒,早晨若不用刀架隔,險些被奴傷命,怎不該拜謝呢?”天生道:“這個該拜!”拜罷起來,又命四個丫鬟叩見。素臣看去,一個是黑兒,兩個是立孃的徒弟,因指那一個說道:“此兒面色雖白,眉目卻酷似黑兒,莫非姊妹?”飛娘道:“一些不錯,此名白兒,向在舍弟處使用,乃黑兒胞妹也。素臣注視白兒,暗忖:奴婢中乃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