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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於老尼者已深,遂至忘卻本來面目。然一入素臣之手,則牛溲馬渤盡是藥,籠中物不特樹上捆拴,以一股柔情收伏賽奴,使其死心塌地為主人出力。而如七妃者,亦真與小郎情重,得匿影於帷薄之間,從容內應。由今思之,設非容兒,景王未易誅也。可見善用人者,有並蓄兼收之本,不然忽而女尼,忽而宮女,忽而家僕,遇女為男,亦遇男為女,豈非人長也者。

萬安進藥是史冊中影響之事,小說則載甚詳。書中託名安吉便可,直言不諱千載而下此老羞顏。然明朝大臣,喜進宮中瑣物,亦是一時風氣。至崇正間猶有田貴妃繡履署臣,周延儒進字樣者。嗚呼,大臣若此,舉前無人可知矣。非常之業,不世之功,出自布衣之文白,作者之寄慨深遠也。

七妃專寵於景王,而容兒喬裝人內,白晝宮淫,雖宮人等皆妃之心腹,保無洩漏,然何至肆無忌憚若此。

茭歡捵舌極瑣極穢之文,乃前回吐了一口,容兒下床,便戛然而止,此回便憎嫌嘴臭說起。非以瑣穢之事故,作驚失怪也。作者於在回收束,必起小小風波以振全篇之勢,而隔下回之影。雖些小處,亦可使弄筆墨不如,他家小說動軛雲”畢竟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要這大題目也。

景王忽憂忽喜,到倉卒事變之際,七妃言尚見信服,直一酒色之徒,不特毫無智謀,亦且並無知識,徒恃法王真人法力。一俟掃除清寧,便宴然而登大寶,抑何愚也。書中提醒宸濠逆名,然當日之宸濠尚不至是。

以天羅地網為**,而反雲文白有邪術惑於異端者,往往如此,聞其言不覺齒冷舌結矣。

單謀之為,靳監非絕無才智之人。觀其後兩回,頗足畏矣。然用謀劃而兼信邪術,以為可恃,此所以每有一策而皆出素臣下也。顧單謀亦非專信邪術者,此時聽景王教令,轉來法王行天羅地網之法。蓋靳直劫駕入海,東宮御亂,文白主謀,事關景王之成敗,而靳直之大有可為者,自在沿海一帶。藉此以觀邪術之驗否,而異日用不用方有權衡,此正單謀之詭秘也,豈張賢士之所知哉。景先靳亡即謀臣策士之高下也。素臣曰:“得臣猶在誠有畏於單謀矣。”

釋道二氏從無併力交相為用者。《傳燈錄》《神仙通鑑》等書事涉無稽,然以各行各法。若法王真人會檄一道,則和尚道士居於通家,煞尾一段三稱菩薩,而接以吾奉九天應元云云,直是千古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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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回 水火無情久出炎涼之界 蛆蟲可厭不汙清白之躬

素臣見玉奴這般光景,好不疑慮,忙令文恩去扶他起來。文恩早已凍僵,動彈不得。素臣無奈,只得將玉奴一把提過面前,拉住袖口,方才立定,問道:“裡邊聲響,究竟為何?莫非他們都在戲耍筋斗、虎跳,用力太猛,有傷筋梭骨的事嗎?”玉奴對面站著,方覺身上漸有暖意,勉強答道:“那裡能做玩耍之事!連太后、東宮、正妃、側妃,差不多要僵了,老爺須去急救方好!”素臣失驚道:“原來別處更冷,你可把這兩個會修養的馱去,把僵的宮人踹踏些轉來,便可做諸般頑戲用力之事。太子等可即令宮人用力揉挪,把本身中五志之火,一齊推動,舒發出來,便不怕冷。如有一切酒漿,燙熱吃下,亦可驅寒,除此更沒法了!”文恩道:“滿廊滿院,俱是冰凌;布了天羅地網,眼目又看不甚清;小的空身走來,還只顧跌交,怎能夠馱人?膳房裡剩有幾壇粗酒,幾壇細酒,兩三壇火酒,只卻生不起火,除非冷吃,也沒人去拿。”素臣道:“你這樣子真個不好,玉奴、阿錦,可把文恩擺弄,此時事急,也顧不得了!”把修養宮人,一手一個抱起,懷揣綢毽數個,大踏步往太后正房而來。過著幾院雪山、幾廊冰窖,已把兩個宮人凍得齒牙相擊,放進房去,須臾,踏轉好幾個宮人,便令踢毽玩耍,上床將太后、太子推運。素臣在外覺冷,做一會八字動功,即便暖和。見太后房裡,已有一十二人生動,便令各處擺弄僵臥之人。僵臥者既得和活,擺弄者亦愈暖熱。因把兩個修養宮人,復抱向正妃房中,如法而行。覆身回來,見自己院中,亦積數尺冰凌,簷廊之下,亦堆至盈尺,驚問其故。文恩道:“老爺進去了一會,便如各處一樣,打落下來,想是見老爺出來才住的。”素臣道:“太后等雖已活動,再有酒去一暖,驅出寒氣方好。膳房我不認得,須抱你去。”文恩道:“小的被妻子們一頓擺弄,和活起來,自己又做了些動功,此時已經復原,原要去擺弄眾內侍們,領著老爺去便了。”於是文恩在前,素臣在後,文恩一滑,即被素臣一提,直至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