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夜色越來越濃重,星月不見,燈火皆隱,漆黑如墨,什麼也瞧不清楚。忽然,喬安耳際一動,隱隱捕捉到門口有著些吵鬧的聲音,其間夾雜著四姝的笑語嬉鬧。她這才放下心來,起身迎了出去。才走到中庭,就瞧見奴僕上前點燃燈籠。朦朧的燈光下,可見一群人擁簇著而來,正是四姝,她們身邊還有兩們年輕公子,具是熟人。便是當日在豫郡遇見的杜明原和秋凌鑑二人,卻不知他們怎生走在一起的。
杜明原瞧見喬安,神色欣喜,上前拱手,溫然道:“君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咦,君姑娘,你有臉色不大好,哪裡不舒服嗎?”
喬安淡淡笑著,道:“沒什麼!對了,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
霜草瞧瞧喬安,又瞧瞧杜明原,微郝道:“這說起來可就話長了。今日多虧杜公子跟秋公子相救,否則,也許霜草就瞧不見小姐了呢?”
喬安略加思索,微微色變,道:“霜草,難道你碰見舒凝宏啦?哦,我知道了,今日你接著的信件便是他遣人送來的,對不對?你要想自己私下解決這事,所以也不知會我聲,便要自己逞強,單獨赴會!霜草,你以為你是誰?關羽啊,還單刀赴曹會呢!”
霜草知道小姐擔憂,囁嚅道:“我瞧小姐這幾日心事重重,不想再叫小姐為我的事情煩心。再說,這禍本就是我闖下的,也該叫我自個收拾才是。從小,小姐就跟我們說,我們做什麼都可以,小姐你都不會過問,只是自個做的事情就得自個擔當,要能夠勇於承擔責任,我們不能事事都靠小姐呀!”
喬安忽然聽見這些知,不由得輕顫,心有所悟,喃喃道:“是啊,自個做的事情就得自個擔當,要能夠勇於承擔責任。這都是多久前我說的話了,也難為你還記得。可這次不同,若你能夠擔當,我自然不會去管,但擎天門非比尋常,你又哪裡擔得起呢?”
杜明原瞧著霜草那模樣可憐,忙轉移話題,道:“君姑娘,莫非是你不太歡迎我們這兩位不速之客?不然怎麼都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反叫我們站在這門口吹冷風呢?”
喬安這才醒悟,忙迎著幾個入廳堂。秋凌鑑依舊是那副冷冷的模樣,喬安知道他面冷心熱,否則也不會救霜草,因此也不介意,隨後入內。主客各自分坐後,杜明原說起事情原委。
原來,秋凌鑑今日得了訊息,知道舒凝宏已然入京。杜明原生怕他會先尋喬安等人的麻煩,因此求著秋凌鑑帶他去見這位擎天門門主。結果到了約定地點後,卻正好瞧見霜草跟他爭執不休,便順勢救下,帶她回君氏。
喬安沉吟道:“杜公了,你說你們趕到時,見舒凝宏正在跟霜草爭執,兩人卻沒有打起來?”
杜明原點點頭,笑道:“君姑娘,確是如此!其實,我跟舒門主談過幾次,他心胸寬大,不是錙銖必較之人,若是有什麼誤會,想必是能夠說清楚的。”
喬字函授,淡笑不語,只是眼光有意無意地瞥向旁邊的霜草。霜草被她瞧得有些心虛,垂下頭不敢跟喬安對視。喬安心中更加疑惑,卻也不說,跟杜明原兩個閒聊著。究竟夜已深沉,杜明原也不好多做留戀,半個時辰便起身告辭。
喬安起身送他們出門,便直接轉回後院房中,瞧著黑夜不語。沒一會兒,門被輕輕開啟,霜草輕輕溜了進來,來到喬安身邊,煥道:“小姐,我。。。。。。”
喬安打斷她,淡淡道:“霜草,你若是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也不會強迫與你。只是,你要記著,若是有什麼事端,我永遠都是站在你們身邊的。”
霜草心中感動,聲音微帶哽咽,道:“小姐,我都聽霧菀她們說了,那個人就是龍宸宇吧?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怎麼會待你這樣冷冽呢?”
喬安嘆息,也不說話。
霜草語帶擔憂:“小姐,你要怎樣做呢?”
喬安輕聲道:“還能怎樣?就像我教你們的,自個做的事情就得自個擔當,要能夠勇於承擔責任。這是我五年前丟下的爛攤子,如今自然也要一手擔起來。只是,如今我還是有些混亂,整理不出頭緒來,因此還想要自己多靜靜,多想想。這幾日我不見外客,你們都替我推攔著。”
“可如果是他來了呢?”霜草疑問道。
喬安苦笑搖頭,道:“你放心吧,這幾日他氣還來不及呢,不會過來的。”
霜草瞧著她,道:“小姐,你很傷心吧?”
喬安依舊只是笑笑,並不答話。
霜草如今最瞧不得喬安的笑容,淡淡的,淺淺的,似乎雲淡風輕,卻蘊含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