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權佑冷然笑道:“難道國師忘了六年前文義關前那一戰嗎?”
莫哈伊回想往事,不由得大驚失色,指著喬安,驚道:“你。。。。。。你。。。。。。”
龍宸宇見時機成熟,向莫哈伊故作驚詫道:“國師,千羽便是七年前奉皇命巡視北關的督戰御使,朕先前的隱謀喬安!難道朕沒有跟你說嗎?哦,那倒是朕的不是,請國師見諒。不知道隱謀喬安之名可能助國師恢復些印象嗎?”
“隱謀喬安”輕輕巧巧四個字,在眾人耳中卻不啻響雷,震得眾人頭昏。君氏少主,徐穀風之女,眾人也都知道,但比起之前猶如流星般耀眼聞名的隱謀喬安,這些便都不算什麼。
聽說,隱謀喬安治好四皇子龍宸宇之瘤疾。。。。。。
聽說,隱謀喬安助四皇子龍宸宇出謀劃策,扭轉乾坤。。。。。。
聽說,隱謀喬安巡戰北關,箭射敵旗,激戰國師贏得數十年來邊關首捷。。。。。。
聽說;。。。。。。
關於隱謀喬安的故事難以計數,而又從來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當今皇上即位後,他又銷聲匿跡,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但也正因如此,眾人對他的猜測更多更離奇,說他聰明絕頂,謀略過人,有驚天動地之才,經世緯國這智,神機妙算,猶如神仙。可如今,隱謀喬安竟是妙齡女子,眾人心中的他竟然是她!
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叫人震憾的?
喬安輕嘆口氣,自聽龍宸宇說出父親名號時,她便知道今日的事情要失控。可她確實不明白,這樣將她的身份公佈於眾,又有什麼好處?先前的輕敵之計豈不落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瞧向龍宸宇,見他嘴角含笑,眼中還有些戲謔神采,向喬安暗中眨眨眼,又轉向幾乎呆滯的莫哈伊,故意高聲道:“國師可記起來了麼?”
眾人這才微微從隱謀喬安的震憾中清醒,想起方才孟權佑之語,似乎在文義關之戰中,莫哈伊曾經偷襲喬,更趁其力竭時狠下殺手。雖說知道喬安是隱謀喬安,但瞧她最多不過十八九模樣,六年前自然更是年幼,憐惜弱者的心態油然而生,拽責鄙夷的眼光便又紛紛向莫哈伊射去,竟未曾想想,隱謀喬安會是十一二的年紀嗎?
北狄這睛丟臉丟大了,莫哈伊更是被眾人的眼光瞧得面紅耳赤,惱羞成怒道:“她便是隱謀喬安又如何?我莫哈伊成名數十年,武功內力均遠勝其上,又何必對她個小姑娘偷襲?更別說什麼趁其力竭狠下殺手,簡直是一派胡言!”
孟權佑豈肯相讓?言辭鋒銳,咄咄逼人道:“既然如此,國師何不與隱謀光明正大車上一聲,以證明閣下確實遠勝於她,不必偷襲,也不必趁人之危呢?同時,也叫我等開開眼界!”
聽聞喬安身份,雖瞧她年幼,但盛名之下,眾人對她又開始回覆信心,雖不敢出言譁然,但臉上都是贊同之色。龍宸宇含笑斜睨著莫哈伊,並不說話。溫耽向莫哈伊使個眼色,表示情形至此,此戰已經是勢在必行,再難推拒。
其實,莫哈伊又何嘗不知,但好在六年前跟喬安交戰時,他敢肯定喬安武功不如他,雖然六年未定有進益,但他也不曾鬆懈。何況,這六年來,他新習得秘技,武功更上層樓,喬安絕非其對手,因此並不畏懼,慨然迎戰。只是,這樣一鬧,溫耽方已經顏面大失,先前眾比試中得勝的臉面丟得乾乾淨淨。而喬安雖負盛名,但終究年幼,又是女子,諾他有些失著,即便得勝,眾人鑠金之下,北狄也將威勢喪盡,再難翻身了!思量之下,莫哈伊心中未免有些患得患失,再難靜如止水。
經過這個插曲,眾人對此戰的興致更高,也越發好奇,驚世傳奇隱謀喬安和常勝北狄國師莫哈伊,究竟誰能贏得此戰的勝利?明眼人瞧起來,縱然喬安盛名遠揚,但終究差了莫哈伊許多年歲,信以彌補,該是輸定的!但衝著隱謀喬安的種種傳奇,心中卻又不自覺抱了絲希望。就連龍宸宇跟溫耽可汗也暗暗在心中猜測,各有各的信心,也各有各的憂心。接下來二人也不多贅言,叫喬安跟莫哈伊稍作休息,彼此準備,比武便正式開始。
寬闊近數十丈的廣場上,喬安跟莫哈伊分據兩邊,彼此打量著對方。莫哈伊一身北狄裝束,雖年近花甲,卻絲毫不見衰老頹敗之態,彪悍勇烈一如壯年人,風采如舊,只是先前的厚背彎刀北部鑽孔,串了七八個金環。喬安的兵器自然是寒玉劍,臂間多條白練,偶有輕風拂起衣袂翩躚,素練微揚,飄飄如仙。兩人對視著,似乎毫無所動,但漸漸的,彼此的衣袖漸漸鼓起,衣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周圍似乎捲起滔天狂狼般,捲動得地面塵土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