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
“我知道。”易之雲道,“都聽你的。”沉吟會兒,又道:“可是阿橋,若是暉兒知道你為了他累壞了身子,他也不會高興的。”
柳橋卻是笑了笑,“柳柳小時候最盼望的便是我能給她做身衣裳,我還記得當初她真的穿上了我做的衣裳是多麼的高興,易之雲,我不是一個好母親,也不知道怎麼當一個好母親,這是我唯一想到可以為暉兒做的!”
易之雲伸手攬住了她,“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阿橋,不是你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
“好了。”柳橋抬手輕輕推開了他,“去休息吧,等我裁好了便會休息,好多年沒動了,手都僵了。”
易之雲凝視了她半晌,卻是反悔了,“現在還早,我陪你做會兒。”說完,不等她反對便又道:“若是暉兒知道這衣裳是我們一起做的,必定會更高興,對了,還有柳柳,雖然時間有些趕恐怕來不及,但是也得給她準備一份,省的她到時候說我們偏心。”
柳橋沉默會兒,方才道:“好。”
……
近些年的威遠侯府越發的安寧,尤其是在三年前威遠侯老太爺去世之後,庶出的出嫁的出嫁,分家的分家,便是那些妾室,有兒子的都隨兒子去了,沒兒子的則被送去了別院養老,整個威遠侯府便剩下了兩個主子。
尉遲揚是被抬著送回來的,一直到了半夜方才從醉酒中醒來,才睜開眼,便見到了兒子有些難看的臉色。
“給你老子倒杯水!”
尉遲絕轉身去倒水。
尉遲絕撐著發疼的頭坐起了身,接過了兒子不怎麼恭敬送來來的水,喝下潤了潤自己的乾涸的喉嚨,方才繼續開口:“怎麼?伺候你老子就這般不情願?”
“爹你還知道你是我老子啊?”尉遲絕反問。
尉遲揚恨不得將手裡的杯子砸過去,“你老子我喝幾杯也要你允許?”
“你也知道你是老子了,既然老了,還這般不要命了?”尉遲絕一把搶過了他手裡的杯子,直接扔回了桌上,也虧桌上鋪著布,不然杯子便直接報廢了,“你還當你是十七八的小夥子?!”
“我看你是怕我喝醉了得罪了你心上人的爹,才這般緊張吧?”尉遲揚靠在床頭,似笑非笑。
“你知道就好!”
“你——”尉遲揚氣結,“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就養出了你這白眼狼?!”
“白眼狼有什麼不好?”尉遲絕一屁股坐在了床下的腳踏上,頗有幾分頹然之氣,“正好跟她配一對!”
尉遲揚挑了挑眉,“怎麼?清寧郡主跟你說了什麼了?”
“這裡又沒有外人,爹你就不要叫的這般疏遠了!”尉遲絕瞪了父親,“我跟她隔的已經夠遠了!”
“夠遠?”尉遲揚笑道,“都這般多年了還近不了?你說我怎麼就生出你這般沒用的兒子!”
“所以兒子就求爹不要拖兒子的後腿!”尉遲絕鄭重其事地道:“你自己都說了易叔身子不好,你還跟他喝酒,現在那丫頭指不定有多恨我了!”
“都還沒娶媳婦了就忘了你老子了?!”尉遲揚一巴掌啪到兒子的頭上,“還有,什麼丫頭丫頭的?人家比你還要大!”
“我是男人,她是女子,自然是丫頭!”尉遲絕最不願意便是聽到這話,什麼大?不就是大了那一丁點嗎?哪裡看得出來了?人家還說女大三抱金磚了!她不就是大了他那般一丁點?!等過幾年,誰還說他比她小?!“爹我就不明白了她怎麼便這般死腦筋?”
尉遲揚這次倒是沒訓斥兒子,而是正色道:“你認為她不待見你便是因為年紀?”
尉遲絕再次被他老子在心窩子上插了一刀,“你兒子正傷心了,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話?”
“你還是小孩子需要我哄嗎?”尉遲揚反問。
尉遲絕直接氣結。
“絕兒。”尉遲揚緩和了語氣,又帶著幾分悵然,“你確定你真的非她不可嗎?”
“你兒子是這般三心兩意之人?”尉遲絕沉聲道。
尉遲揚笑了笑,“那你娘呢?”
尉遲絕倏然起身,嚴肅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爹,孃的死究竟如何,你我心裡都清楚!”
“知道是知道,可是絕兒……”尉遲揚靠著床頭,緩緩嘆息,“人生在世,很多事情並不是知道便可以接受便可以一笑而過的。”
“可孃的死,你不是確定與長公主沒關係嗎?”尉遲絕握緊了拳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