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邁克爾,求求你。”
“你在玩一場危險的遊戲,凱瑟琳。”他生氣地在她耳邊說,“我想,你要我傷害你,這樣你可以恨我。那好,我樂意奉陪。”他的眼睛堅定而幽黑,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我不想這麼做,但如果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互相仇恨,最終分開,那麼就讓它來吧。”
他把她推上床,用自己的身體壓住她,使她無法再掙扎。他用力按著她的頭,親吻她,用膝蓋分開她的雙腿,然後粗暴地進入她體內。她感到一陣劇痛,幾乎哭了出來,卻被他的嘴唇封住。他開始用力地擠壓她,深深地進入她,她只感到痛苦萬分。他的高潮很快到來,然後迅速離開她的身體。
他的手枕在腦後,自顧自看著天花板。她翻身背對他,低聲抽泣著,摸到自己的長袍,艱難地穿上去。她的肩膀被扭傷,身上布著淤青和傷痕。她站起身,離開房間,沒有看他一眼。他沒去理睬她的離開,繼續看著天花板。過了許久,才低頭看著床單上的一灘殷紅。明天,他會吩咐達瑪爾把床單燒掉。他的身體顫抖著,幾乎哭了出來。他走進浴室,泡在浴池裡。毫無疑問,現在他親手終結了一切。發洩完怒氣後,他只感到強烈的失落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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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的種子》第十三章(1)
邁克爾從夢中驚醒,象一個淹溺的人,掙扎著,喘息著,索求著空氣,渾身上下被汗水溼透,害怕得渾身戰抖。他又做夢了,苦惱的回憶化成了可怕的夢魘。
他伸手開啟電燈,下了床,開始在房間裡走動。有多少次他被自己的噩夢驚醒,然後悄悄在屋裡踱步,不去打擾卡拉的睡夢?他不可能永遠逃避,總有一天他得轉身面對,但不是現在,不是今晚,他今晚已經失去了太多。
他的母親年輕貌美,卻總是驚恐抑鬱。她還沒準備好做一名母親,尤其是單身母親,便生下了他。被自己的家人所拒絕,被自己的愛人所拋棄,她隻身逃到新加坡,又逃到香港,一心想著毀滅自己和她視為愛人的延伸的自己的兒子。邁克爾長得很象父親,這種相象卻為他招來了不幸。母親時而慈愛得讓他窒息,時而拋下他,獨自消失許多天,剩下他一個人凍餒交加,驚慌無助。從四歲起,他開始在香港街頭乞討謀生,度過母親失蹤的日子。母親回來時,日子也不好過,她靠“捐贈”營生,在街頭和酒吧勾搭男人。無數的男人在她生命中進進出出,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也當他不存在一樣,連他在房間裡的時候也當面做著苟且之事。很多時候,他學會了視而不見,但在夜晚,回憶總會變成夢魘。
今晚的夢,他之前也做過,這個夢並非虛幻。那時他剛剛七歲,母親又離家出走了,只剩下他獨自在家。一個醉醺醺的男人過來找母親,這是經常的事。他用力地闖了進來,邁克爾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妙,那雙眼睛閃爍著兇殘和邪惡,比任何人的眼睛都殘暴無情。他用刀子威脅他,把他的衣服扒下,摸索著他虛弱驚恐的童體。求求你,別這樣。他在那個男人的手裡縮成一團,又羞又怕,但天真的稚嫩只能滿足屋裡怪物的饕餮。他感到徹底的無助,親愛的上帝,保佑他不會再讓自己如此被困,如此無助。他要變強,永遠掌握權力。那種酸臭的廉價酒的氣味,那個男人沉重的喘息聲,它們經過23年的遙遠時光,再次回到身邊,清晰可辯,似乎才剛剛發生。
他還困在那裡,站在麥提亞的黑暗的天壇中,無力跑開,眼裡盡是那一幕幕情景,無力轉移視線。那個男人坐了下來,解開自己的腰帶,或許他要鞭打他。他卻解下了自己的褲子。不!他不能讓那個男的這麼做。他強迫邁克爾跪下來,抓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往那兒靠了上去,把那話兒貼在他的臉上,強迫他進行…… 不要!他緊閉著嘴,咳嗽著,喘息著。最後他劇烈地嘔吐,僅有的一點食物都吐了出來。他不甘心屈服,用小小的拳頭用力捶打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跳了起來,狂怒之下,開始毆打他,踢他。他縮成一團,用手護著自己的頭,無力反抗。他看著回憶來到結區域性分,沒有快樂的結尾,沒有人獲得拯救。他的肋骨被踢斷,他的頭火辣辣地作疼,最後,黑暗慈愛地降臨。
他昏迷了幾乎一整天,渾身都是淤青和血跡,肋骨也斷了。他掙扎著爬起來,給自己包紮傷口。他失聲痛哭,或許是人生的最後一次哭泣。當母親兩天後回來時,她爛醉如泥,病怏怏的,沒有注意到他腫脹的臉、身上的傷痕和眼裡的痛苦。他恨她,但又不敢恨她。她是他唯一擁有的親人。她倒在床上,由他精心地照料,和往常一樣。在他最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