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響起:“華胥氏也讓我大開眼界。”
齊南這會兒想鑽地的心都有了,別人神君這話哪裡是誇獎,根本是**裸的譏諷啊!公主總是這麼任性,他忙了半天到底是為誰?!
扶蒼依舊像是沒聽見,轉身牽過九頭獅,另尋了一塊空地,等候明性殿開門。
玄乙優雅地退了數步,悠然道:“看樣扶蒼神君也是來拜白澤帝君為先生的,我不願與此等魯莽狂妄之輩共為同僚。齊南,我們走。”
齊南登時傻眼了,千算萬算也想不到,小公主來這一招!連白澤帝君的面都還沒見到就回去!來的上他就一直把心提到嗓眼,生怕她出什麼鬼點,這會兒她真有鬼點了,可怕的是他竟然想不出半點挽回的法!
對面的扶蒼神君面色鐵青,齊南打從認識他就沒見過這清冷的神君有過如此難看的臉色,他的頭髮都已急白了幾根,欲要賠禮道歉,卻又如何開口?
眼看公主就要得償所願上車回鐘山,齊南急的頭髮又白了幾根,忍不住喚道:“公主……”
一直緊閉的明性殿殿門忽然被開啟,一個柔和卻顯得纖細的聲音含笑響起:“呵呵,既然來了,又何必要走,本座一直盼望得見龍鱗,還請公主成全此夙願,莫要急著離開。”
守在周圍看熱鬧的天神們震驚了,這是白澤帝君的聲音!帝君居然也一直躲在門後看熱鬧嗎?!
玄乙只得走回去,從眉開眼笑的齊南手裡接過玉匣,淡道:“晚輩自當聽從。”
片刻後,只見明性殿內施施然走出兩個粉妝玉琢的小仙童,齊聲道:“請諸位神君進殿,帝君正在殿內等候諸位。”
早已等候多時的天神們滿懷希望紛紛跨進殿門,過了良久,卻全然不見裡面有人出來,玄乙不由奇道:“不是說白澤帝君的考驗十分嚴苛?方才的神族都透過了?”
齊南心中沒底,只道:“公主且寬心,無須想多。”
玄乙低頭想了想,性捧著玉匣也跨入殿門。
齊南似乎在身後說了句什麼,她沒能來得及聽清,眼前光影突然飛速變幻,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她竟從殿門處直接進了一間不算大的書房。
書房內密密麻麻無數書架,上面放了無數的書,卻多而不亂,纖塵不染,書架前有一白髯老者正在細讀竹卷。西角的花瓶下亦坐了一位年輕的神君,服飾甚是華貴,正聚精會神地看書。
月窗下一方西海沉香木的書桌,窗前坐著另一個老者,正執筆作畫。一旁還有個著白衫的美貌神女,挽起絲袖,緩緩研墨,墨棒在硯臺中發出柔和而輕微的摩擦聲。桌邊紫銅香爐中青煙嫋嫋,冷香四溢,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小仙童正用銅撥將雪白的香灰撥散。
五位天神,誰是白澤帝君?
玄乙目光在書房內掃視一週,忽然有些明白了,這是給她的考驗?只要她胡亂選錯一個,便意味著過不了考驗,也意味著可以愉快地回鐘山了。
她要不要故意選錯呢?好煩惱哦……
捏著玉匣,她的目光再一次在書房內五位天神身上一一掃過,然後慢吞吞走向那位撥香灰的小仙童,恭敬地躬身行禮,開口道:“晚輩燭陰氏玄乙,拜見白澤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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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澤帝君
小仙童撥香灰的動作停了下來,發出一個驚訝的笑聲,抬頭望向她。他的目光十分清亮柔和,彷彿裡面有整片一望無際的海洋。
“你怎知我便是白澤帝君?”他有些不相信。
玄乙想了想:“我猜的。”
猜……白澤帝君忍俊不禁,真是個奇怪的孩,竟不知她是聰明還是愚笨。
“本座少露面,連你父親也沒見過本座,何況你?你能猜對,莫不是有天大的鴻運?”
他一面說,一面用銅撥在香爐上輕輕一敲,書房內另四位天神霎時間化作四道青煙,嫋嫋散開。
玄乙畢恭畢敬地將玉匣遞上:“恭喜帝君夙願得償。”
白澤帝君又一次失笑,他也不客套,大大方方將玉匣接過來開啟,匣內龍鱗與他的神力相觸,竟泛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龍吟之聲。
他不由得讚歎起來,滿臉得到至寶的喜悅,看上去和眾神印象裡德高望重的模樣相去甚遠。
“好,好,好!”他連說個好字,抬頭目光灼灼地望向玄乙,笑道:“你很好,龍鱗也很好,本座夙願得償更是十分好!收你做弟又有何妨?”
聽起來他這個先生做得挺不情願,正好,她這個弟也不是特別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