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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洶湧

很有趣,我想留在這裡一些時日。只是,難免要叨擾蕭公子了。”

蕭隱道:“在下求之不得。”

李清風忽然大喊了一聲:“你們都站著幹什麼,再不過來吃飯菜都要涼了,這可是本公子花了重金專程去春江樓請廚子做的,可別浪費我一番心意啊!”

鳳純聽了這話,邊笑著走進席間坐下,嘴上還調笑著李清風,“天下佳餚何其多,李公子偏偏對沒水城的春江樓情有獨鍾,難道是看上春江樓的哪位姑娘了?”

李清風立馬反駁:“笑話!我堂堂欺玉樓大公子李清風志在千里,一生只為仗劍天涯,感受這江湖快意恩仇,怎會為兒女情長所困?”

鳳純大笑道:“好!李公子今日豪言壯語我鳳純記下了,且看來日方長。現在嘛……便不辜負李公子花的這些白銀了。”

*****

電鳴聲已死,現在四象使便只剩下風、雨二人。

死柳巷一戰後,金盤也已回宋州向錢進交代,至於沈映幽向來鬼影無蹤,若是她不想出現,別人休想找到她。

只剩下風蕭蕭和雨愁愁獨自在秋風中惆悵。

夜已深,酒館的客人早已走光。

這個時候不回家睡覺還在外面買醉的,不是瘋子就是酒鬼。

可惜風蕭蕭既不屬於前者,更不是酒鬼。他買醉,只不過是因死了兄弟,心中悶悶不樂;他喝酒,只不過是要借酒消愁,哀嘆自己這黯然失意的人生。

他今年二十有三,十年前被逐出師門的那一刻他就立誓一定要出人頭地,總有一天要成為人上人,然後殺回師門讓那些人給自己道歉!

如今十年過去了,他已然是風光無限的護君盟四象使之首。他深得錢進喜愛、受元飛英器重,在護君盟中可號令萬人,這是何等的榮譽!何等的威風!

可是蕭隱的出現,山海的出現卻令他節節落敗,讓他輸的潰不成軍。

這是恥辱,他怎堪忍受?

苦酒入喉心作痛。碗碗老白乾下去,他此刻已是面紅耳赤,雙眼視線模糊,眼前景物搖搖晃晃看不真切,只依稀看見身旁坐著一位水墨白衫的女子在旁邊扶著他,不停勸他“少喝些”。女子就是雨愁愁。

他們四個人,本是同病相憐的兄妹,機緣巧合之下,他們相聚在一起。不說同歷生死,但風雨雷電四個人也好歹是並肩作戰過的朋友,往昔仍歷歷在目,斯人卻已遠去,想到這裡,風蕭蕭更加心痛。

“大哥,別喝了!”

“大哥!”

“你再這樣下去,怎麼為三弟四弟報仇?”

“山海的人就是要看到你這副頹廢窩囊的樣子!元大人、錢大人那麼器重你信任你,你怎麼好叫他們失望?”

“你快醒醒吧大哥!”

可是雨愁愁的話在此刻已醉在酒意中的風蕭蕭聽來卻好似幻夢裡的迷霧一樣縹緲,他只聽見一個柔柔的聲音在他耳邊盪漾,卻不知那言語之人此刻是多麼傷心、激憤。

直到後半夜夥計將他們趕出酒館的時候,風蕭蕭還是爛醉如泥。

可是他們沒有歸處,更回不去宋州,只能在這偌大的長街上如野鬼遊魂般飄蕩。

夜冷,秋寂寥。

搖盪在這寂寞的長夜裡,雨愁愁纏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大哥,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孤獨和害怕。望著四周無人的巷道,望著已然熄了燈的排屋,再看那天上冷月圓如銀盤,周圍繚繞著詭異的霧氣,她心裡忽然有些發毛。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她六歲的時候已學會用賣慘來博人同情,勾起他人的憐憫之心,轉頭卻又將那人陷害然後奪其財產。從來都是她當鬼,從來都是她害別人,死在她手下的冤魂不計其數……可是到了現在,竟然也有她害怕的時候。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曾經那些被她害死的人。

她彷彿看到那些人變成了厲鬼要向她索命。

“大哥,大哥你快醒醒啊!”

“大哥!”

她想喚醒風蕭蕭離開這裡,但對方還在醉意之中。

也許這一次,她必須要一個人面對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不由又想起那時的初見。

雨愁愁十五歲的時候,風蕭蕭找到了她。那時他已是護君盟的衛士,剛巧出來為大人辦事,任務是刺死某縣暗中與朝廷作對的大善人,當夜,雨愁愁潛入大善人家裡偷東西,正巧目睹了風蕭蕭殺死大善人的全過程。

若是常人,此刻早就被嚇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