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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想借人參養榮丸一事起個由頭,收回管家權,再不濟也打壓打壓大房的氣焰,但沒想到這孽子如今倒是愈發的厚顏無恥,堂而皇之的行忤逆之事。
賈母邊摔邊看人淡漠的神色,心倒是涼了半截,一憶及當年十月懷胎的心酸苦楚,當日臨盆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危難情形,在面對對她毫無尊敬之心的兒子,愈發的心冷入骨,一時把全部的怒氣朝瓷器上發洩了出來,直到身邊毫無東西可砸,地面上碎瓷滿地,沉聲道:“老大,你今日給我說個清楚,否則,我寧舍著老臉,也要上御殿告你不孝!”
“不孝?”司徒錦一抹詫異神色一閃而過,雙手放於膝蓋之上,正襟危坐,看了一眼賈母,細細打量許久,沉吟道:“既然太太所願,我也不敢攔著,現便吩咐馬房給你備車?”反正你兒子金鑾殿上坐著,告了也白告!
賈母被氣的一起一伏顫抖著,眼眸滲著怨恨,“賈赦,你要不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有什麼資格如今坐在這耀武揚威!”
“太太,您若不是沒有我,當年又如何坐穩賈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呢?!”司徒錦不鹹不淡,不急不緩的回道。賈代善每逢小妾懷孕不是流產就是女兒,也莫過於太巧合。而且,他就是從賈赦的記憶中也能發現隱藏與夫妻和睦下的嫌隙。
當然,賈赦那蠢比一直覺得爹好,娘也好,祖父母更是執手相伴到老的恩愛夫妻!
說完後,司徒錦並未看賈母驚愕的神色,朝屋外走去,準備進宮,好歹先跟正主說一下,他要動賈母,順帶,賈政一家子也要收拾,兒子先如今被他扔農莊裡去,卻回來個心野的女兒,還有那小妾女也是個不安分的。
還沒踏進宮門,卻接到影衛的訊息,司徒錦倒抽一口冷氣,帶著一絲的希冀,問,“你說他帶誰出去玩了?”
“皇太孫,皇長孫!”疏影作為影衛頭子,司徒錦的頭號心腹,做樑上“浮塵”多日,自然知曉主子身上的神奇之事,一看見司徒錦冷若冰霜的面孔,小聲回稟道。心裡默默的替賈皇帝留下兩滴同情淚。泰寧帝最嚴而寵的兩個孫子現在,沒準,約莫,可能,也朝著紅豆最好吃的道路發展了。
不過,紅豆的確味道不錯!
“走,去看看!”司徒錦從喉嚨裡憋出話來。
“是!”
疏影黑袍黑靴,立於街道之上,帶著雀躍的步伐朝賈皇帝目的地……工部衙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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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說秀大孫子,必須的言行一致。
帶著戴權,又左右一孫子,美其名曰:歷練,就帶著人光明正大的出宮了。妥妥的享受了一把皇帝任性的權利。
工部掌握全國的工程事務。在六部一向屬於不上不下,油水不好不壞的部門,賈赦帶人站在工部官衙前,看著兩小的神色不解的模樣,露出淡淡的笑容,和藹可親道:“祖父帶你們看看工匠新設計出來的水車,農乃國之根本也。”
“是,祖父。”司徒承乾和皇長孫司徒承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恭敬的低聲應是。
賈赦看人神色,不由的暗自撇撇嘴,果然越長大越不好玩,還不如小十五小十六好糊弄,兩胖娃娃,他說什麼都一臉崇拜的模樣,簡直是貼心小棉襖!哎,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受得了苦哦,可如果不塞進皇子大軍,又沒準讓人平添猜疑,而且,小棉襖略微有些小重,他抱不動,正好乘機減減肥。
賈赦隨著思緒眉宇緊蹙,砸吧了兩聲,感嘆了一番,而後抬眸看向工部的匾額,停下腳步,一手牽一個,昂首挺胸,雄赳赳昂昂的朝裡面走去。
至於守門的小兵,當然無所不能的戴內相大人能解決一切。
早有耳目靈通的收到皇帝微服私訪的訊息,工部官員上下心思各異,可礙於“私訪”的名號,他們又不能上前侍奉左右。
帶著兩皇孫看了一眼農耕水利,腳步不著痕跡的挪到了賈政所在的營繕清吏司。
工部侍郎小心翼翼的介紹司局裡的事情。
賈赦隨意的嗯了一句,是不是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目光若有若無的尋找目標,忽地眼眸閃現一道亮光,嘴角向上一勾起,漫不經心隨意道:“爾等管敕造勳貴房屋建設,正巧,榮寧兩府上奏,府中違制,朕……”目光直直看向賈政,賈赦仗著皇帝的身份,不急不緩道:“朕記得賈愛卿也出自榮國府吧,為何卻知法犯法呢?”
被點名的賈政腦中轟然炸開一聲巨響,愣怔了片刻,還未思忖好該如何回話,額頭慢慢滲透著冷汗。
賈赦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