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少女懷春暗戀的小眼神,他足足好奇心癢癢,猜了七八年,還沒猜對張氏心有所屬誰呢!是個男人,就算“兄弟”,心裡還是有點吃味。
這麼好的女人被豬給拱了啊,而且那頭豬沒準不知道!!!
神色驟然一變,賈赦微不可查的嘆口氣,抬眸看了一眼司徒錦,淡淡的接道:“後院爭鬥無非這幾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賊喊抓賊又不是沒玩過!”
“所以?”司徒錦看了看鑽被窩的賈赦,又想想案前堆積的奏摺,不由胸悶。
“所以不管他真真假假,後宮鬥爭兵不血刃的太廢腦子了,直接暴力拆了戲臺子,不就好了?!”賈赦嘟囔著。
司徒錦眼皮驀地一跳,“那你想?”
“問你嘍,若是尋常鬼,還好說,可是元后阿~~”賈赦話語腔調陡然正色起來,“不說皇帝身份,是個男人,痛痛快快給句話啊!!你小妾不說逝者為大,動你女人,別說你不動手打女人!”他當年跟張氏搭夥過日子,張氏去的不明不白,張家潰敗,皇權威逼,內裡他被孝道所迷,又無能抵不過王家,但是動他的人,他當時就趁人不注意,啪了一下王氏。
狠狠一巴掌,然後他直接撞祖父牌位去,頭破血淋。
年少義氣啊~~可他還不狠,而且一鼓作氣,再而衰!他大概就是祖母說的帥不過三秒,就萎了的人。
司徒錦聞言,面色驟然黑冷煞人,“大……”暴喝的話語卻抵住舌尖,怎麼也說不出來。
為帝者,身邊美色如雲,傾國姿色也不少見,但終究不過兩種人,一是政治棋子,二是休閒玩物。只除了年少夫妻,為他而亡的元后…蘇錦語。
十三大婚,二十而亡。
這七年時間,也是他為帝最為艱難的一段時間,尚未親政,內有權臣把握朝政,遊民為亂,外部宵小作亂,前朝舊裔佔山為王。
他們互相扶持的走過來,可等到他終於君臨天下,掌無上權利,封禪泰山,卻是反賊做困獸之鬥。
至今,不敢忘滿腹的血液。
還有尚未不過三月大的孩子。
都在提醒他的軟弱無能。
……
屋內瞬間若寒風吹拂,賈赦默默的抱緊被子,頭往裡鑽,雙手護住脖子,先前驟變的那一剎那,竟隱隱感覺到壓頂而來的殺氣。
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讓他恍然大悟何為……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那種氣場,肚子裡真沒墨水,描繪不出來。
可是此後,雖然臉色依舊黑得如墨,可是周遭卻是瀰漫著哀慼的氛圍,整個人似乎籠罩著一層抑鬱之氣。
總之,他好像,真老虎頭上拔毛了!
但是,雙方都互相知道對方的所有事情,縱觀皇帝的前半生,小心思一堆一堆的,看著他都快憋出病來了,要是皇帝用他的身體也這樣心如海底,所有好的壞的都悶心裡,活活把他憋出病來,怎麼辦?
男人四十一枝花,他還想穿回去,瀟瀟灑灑的。當然,穿回去,死不死另外再說。
人生在世,先抓住眼下。
“皇上?”賈赦深吸一口氣,嘴巴張開老半天,雙手依舊護著脖子,做好防備工作,才大著膽子,心砰砰跳的開口,“你……要是……”背後不知不覺溼透,賈赦眸光一瞥自己的身體,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氣,不禁咬牙,飛快道:“你現在又殺不了我,氣壞了自己,我又沒半點損失!!!不就救不了心中所愛嘛,想想,你們好歹情誼互通,恩愛非常,張氏攤上我,沒愛又無能給惹事的,一個女人都可以笑著面對,大男人的婆婆媽媽幹什麼?要殺要罵,給個痛快話!”
司徒錦:“……”
呆滯了許久許久,久到賈赦不禁要打哈欠睡覺了,才唇角一動,墨黑的臉色終於有了三兩分鬆弛,吐了一口濁氣,司徒錦看人慾睡未睡,雙手卻依舊搭著脖頸的模樣,嘴角一勾,冷冷道:“賈赦,你膽子倒是越發大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終於聽見人開口,賈赦眼皮子耷拉了一下,帶著一絲的自嘲,神色自若的說道:“自從求而不得卻被吊著倒寶玉出世,才勘破,就懂了,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在強求也沒用。求而不得,那就拉倒唄,顧好自己,活得開心點。我知道你那麼多事,如今,有一天,是一天。”
“朕有那麼無容人之心嗎?!”司徒錦咬牙,眸子顏色又黑了,一字一頓。
賈赦抬眼看了司徒錦一眼,看人眸子黑漆漆的深邃至極,從未料想過有一天會出現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