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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梁昇以來不管什麼等級的比賽他都是冠軍，除了今天。

離開場館到回學校梁昇一言未發，要麼看手機，要麼看窗外，也沒什麼太失落的表情，就是看起來很平靜。

平靜的讓亓紀有點擔心。

他倒了杯熱水放在桌上，坐在梁昇旁邊，溫聲問；“還好嗎？”

“啊，”梁昇正刷影片，應：“沒咋地啊。”

亓紀又被難倒，梁昇回回有情緒都犯擰或者發一通火，像現在這樣不說話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良久，才開導說：“只要是比賽就會有贏有輸，勝不驕敗不餒才更能厚積薄發，”安慰的好像沒到點兒上，亓紀撓了撓頭，說：“我是說，一次比賽而已。”

梁昇眉頭攏了攏，將手機放在桌面，不太生動的笑了下，問：“你眼裡我就這麼不經打擊啊？”

亓紀搖頭：“不是，因為你一直都是第一。”

梁昇說：“你看到的才是什麼水平的比賽，”

出乎亓紀意料，梁昇竟說：“衡子真確實很厲害，雖然話說的難聽但人家資本有這資本，能見識到這樣的天才我也算沒白來一趟，學到了很多。”

亓紀一窒，梁昇他被衡子真碾壓非但沒羞怒反而覺得受教，這該有怎樣的氣度。

從失敗中學習經驗向來老生常談卻沒幾個人能正面挫敗。

但梁昇能。

這小屁孩總會給他帶來驚喜。

“而且這次能否奪冠本來也不是我要來的目的。”梁昇說。

“真的？”心態沒出太大問題就好，亓紀堪堪放心，又問：“那你一路都不說話…是怎麼了？”

梁昇輕嘆了口氣，說：“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亓紀皺了皺眉，他想說沒事再過兩個月放暑假我就回家了。但他不敢打包票給梁昇，五一讓梁昇那麼空失落一場的樣子他不想再看到了。

於是亓紀伸手捏了捏梁昇臉頰，詢問道：“你先放假的話，想不想來北京？”

梁昇眼睛頓時亮了，問：“真的嗎，可以嗎？可是你宿舍就兩張床，我過來的話會耽誤你上課吧…”

亓紀笑了笑：“你咋這麼多顧忌，都交給我吧，考完試就來，接你。”

梁昇點頭，表情好了很多，抬眼望著亓紀，眼神純粹又無辜。

亓紀眸光柔和，指腹來回輕蹭梁昇臉頰。

亓紀真好看啊，他怎麼這麼招人稀罕，梁昇心想。

*

上次隔了整個安檢廳送別亓紀，這次要面對面說暫別，梁昇心裡像堵了團棉花，軟塌塌卻細撓的胸口發悶。

亓紀將人送到安檢區，說：“下飛機別忘了箱子。”

“昂。”梁昇悶悶地應。

互相沉默許久，亓紀開口：“就進去吧，一會該登機了。”

“昂。”梁昇低著頭，又應。

“到家來條資訊。”亓紀說。

梁昇點頭，但不動。

亓紀知道他捨不得走有點心疼，但剋制住抱緊梁昇的衝動，故作鎮定催促：“去安檢吧。”

“哦…”梁昇往旁邊走了半步，抬頭，那眼睛霧濛濛的，好可憐。

亓紀握了握拳，說：“那我回去了。”

說完幾乎是沒給梁昇開口的時間，闊步走向電梯，一次也沒回頭。

梁昇三步兩回頭走的很磨蹭，被後邊的人催促，只得跟上隊伍。

上行電梯到頂，亓紀走到另個服務區的櫃檯旁邊，看著遠處的梁昇脫外套，接受掃描。

梁昇的身影剛消失，亓紀電話響了，他接通：“怎麼了？”

“進來了。”梁昇聲音聽起來有點失落，負氣道：“直接走了你，煩。”

“能找到登機口嗎？”

“走著呢，還有段路。”

“嗯，”亓紀閉了閉眼，還是咬緊牙關說：“掛吧，進地鐵了訊號不好。”

“哦…”梁昇遲疑著，猶豫著，亓紀直接摁了電話。

他望著安檢廳的方向足有兩分鐘，才離開。

這樣的分別不知道還會有多少次，他更看得見梁昇的不捨和依賴，明明每次都好想抱抱他，但硬是逼著自己裝作不在意。

原因無他—每次分開都要看梁昇失落萬分的樣子，亓紀承受不住。

所以他端著，梁昇那麼堅強多少也能剋制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