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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保持好節奏，”惠玉華站在梁昇鋼琴凳旁指揮他將曲子收尾做到儘可能流暢：“放一點…”

最後幾節譜子彈完，梁昇停下，接受導師的反饋。

惠玉華對他的表現挺滿意，肯定道：“整體把握的還不錯，細節的地方再磨一磨基本沒什麼問題。”

“好的，辛苦老師了。”

“我辛苦啥，”惠玉華用手機給梁昇推了個聯絡人，他說：“這我朋友，專業造型師，你的曲風和環境要求我跟他說過了，週三他會聯絡你。”

“不早了，回去路上小心。”

研城深秋常刮夜風，梁昇出琴房大門外邊風颳得正烈，他跑馬路邊四處房簷都看了，沒看到亓紀人，也沒看到車。

這傢伙估計是忘了。

梁昇裹緊外套，叫了張車，找個背風的地方等車。

到家時只有亓君君在客廳等著，見梁昇安全到家終於鬆了口氣似的，接過樑昇揹包道：“再過十分鐘你沒到家我就要出去接你去了。”

“接我幹啥？”

“亓紀臨走說你練琴要到十點，他怕你一直等讓我去琴房找你呢，”亓君君邊說邊從櫥櫃端了碗湯：“這湯我剛熱的，你嚐嚐。”

梁昇眉頭蹙了蹙，問：“臨走？他去哪兒了？”

亓君君笑了笑：“學校安排去北京面試，下午剛走。”

“那他啥時候回來？”

“至少得一週吧，怎麼了？”

早上還讓他留位置，晚上就到北京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佔著茅坑不拉屎，好傢伙逗我呢？

梁昇有點無語地搖了搖頭，沒喝幾口湯便上樓洗漱。

* 週三

校大禮堂已經滿座，前廳主持人介紹來賓，有請藝人上場表演。

梁昇坐化妝鏡前邊配合化妝邊默背琴譜，時不時還要加上肢體動作，造型師給他噴好定型噴霧，笑問：“小梁你壓軸吧，感覺怎麼樣，緊不緊張？”

“說實話有點兒。”梁昇回答。

“問題不大，華哥說你彈的挺好的，”造型師做完最後的髮尾，讓梁昇站起來對鏡照照，梁昇轉了一圈。

造型師品味確實不錯，黑色深V禮服搭配銀色胸鏈，襯的梁昇整個人誘惑但不邪魅，半鯔魚頭的髮型也很好地修飾了他的臉型，給他本稚拙的臉蛋平添了幾分輕熟的味道，左耳外軟骨夾了一隻藍色小鑽的耳釘，附加不屬於他這張臉的痞，卻又顯得恰到好處的雅。

梁昇挺滿意的，笑問：“我帥麼哥？”

造型師笑說：“也不看是誰的作品，一整個帥住，一會兒上場底下不尖叫不收你一分錢。”

“這麼頂？你說的啊。”

“Of course~”

兩人嘮了幾句造型師就把時間留給梁昇再鞏固鞏固細節。

“梁昇，準備上場了。”場務過來通知道。

“哦，馬上來。”

梁昇對鏡深呼吸默默為自己加油，前廳主持人宣佈完今晚壓軸表演後場務們紛紛上臺佈置舞臺，擺放鋼琴位置。

工作人員通知佈置好場地了，梁昇便在投射燈聚光下走上臺去。

“哇——”

“臥槽，我們么兒太頂了啊這造型，純純男明星了屬於是！”

梁昇坐在鋼琴前，聚光燈打在他的側臉和左肩，底下一片轟動，甚至有小女生開始尖叫。

調好鋼琴音他向場控老師比了個手勢，舞臺傳來輕緩的旋律，梁昇聽著耳返，在前奏結束後摁下琴鍵。

少年的十指或快或慢地遊走於琴鍵間，他與這熱愛的鋼琴融為一體，會情不自禁隨著音樂旋律抬頭，徜徉，這一刻他的神情是享受自如的，早已爛熟於心的琴譜化作夢的海洋，萬眾矚目下的少年彷彿幻化成了一隻優雅奪目的黑天鵝，或者是堅韌勇敢的黑騎士。

他於這韻律的海洋婉轉又熱烈地起舞，又踏著這片海是要飛上屬於自己的天空。

梁昇輕輕睜眼，像做了個極美極美的夢，夢醒時分還是含著笑的表情，尾調舒而緩，他流連著，也熱切著。

一曲終了，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評委席的專家們也紛紛給予肯定，鐵兄弟的吶喊聲更是囂張。

舞臺亮了，梁昇起身走到臺前，向臺下深深鞠了一躬，起身時有專家衝他豎了豎大拇指，梁昇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觀眾席燈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