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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紀的班主任王磊教生物，下課佈置完作業叫亓紀跟他去趟辦公室。

王磊從抽屜裡拿出一份紅色封皮的通知書，意料之中的驚喜，他笑著遞給亓紀：“恭喜你啊亓紀，昨天才寄到的通知書，年輕人真不錯，醫大臨床醫學專業辦的很好，好好幹以後肯定會有大出息的。”

亓紀捏著郵件，沒有表現出驚喜，反而若有所思地微蹙起眉。

王磊疑惑：“咋啦？拿到醫大合格證還不開心嘛？”

亓紀搖頭，道過謝便離開辦公室。

一堂課聽的半渾半醒，每每觸碰到信封亓紀都要愣神好一會兒，同桌拐了他好幾次小聲說老師在看他。

其實亓紀以為面試合格證應該是拿不到的，亓紀演講完幾乎是耐著性子聽導師們的意見，左耳進右耳出，落座如解放，當整個會議廳的人跟導師們倉皇抱歉就離席趕回研城。

才勉強趕上樑昇的現場。

面試不過也就算了，大不了走統招，亓紀心想。

但這合格證姍姍來遲，無異於逼亓紀在魚和熊掌之間選擇其一。

是醫大，還是張揚任性但很可愛的梁昇。

上次半真半假沒完全跟梁昇透底兒自己一直攻讀臨床醫學，是因為以他對梁昇的瞭解，知道面試過了絕大可能會鼓勵自己去北京。

孰輕孰重梁昇一直拎得門兒清。

現在二者擺在眼前，亓紀反倒覺得自己比梁昇還幼稚，每當權衡二者，卻總控制不住地想起梁昇那張臉，那神情和那些古怪的小脾氣。

郵件最終被亓紀原封不動放在書架底部。

研城開始下暴雪的時候梁昇生日也就快到了，但他沒隆重慶過生甚至刻意忽略，因為方小雅走在本是團圓夜的冬至，他體諒也心疼梁其舟。

梁隊得空回家，亓君君張羅一大桌子菜，吃火鍋時他突然主動提道：“是不馬上冬至了，梁昇要過生日了，”

他尋思一小會兒：“隊裡應該沒啥事兒，今年啊你亓阿姨和大哥也在，給你過個生日怎麼樣？”

“哎呀梁昇生日在冬至啊，沒聽你提過，老梁你也是怎麼不早說呢…”亓君君不知所以。

梁昇搖頭道：“我都多大了還過生日，不用了爸。”

梁其舟喝完杯中紅酒，微笑著看梁昇，目光柔和。

他這兒子金貴歸金貴，但屬實是很體貼他，重組家庭很大程度上是梁其舟覺著虧欠寶貝兒子太多，也該向前看了。

他釋然道：“兒子，咱爺倆好這些年你心裡想法我都知道，都過來了，以後啊該過節過節該過生過生，別人有的你慢慢都會有，只會有更多。”

梁昇抬頭，深深看了眼對面的梁隊，半晌才做完心理鬥爭，點了點頭。

亓君君笑說：“那我可得好好準備準備了，來來來，先吃飯，”

梁其舟和亓君君睡得早，客廳只剩亓紀在輔導梁昇作業，講完一張卷子亓紀停下來，問：“有沒有想要的生日禮物？”

“啊？”梁昇頓了頓，他不過生日，一時半會更想不到什麼想要的東西，便說：“生日而已也沒啥特別的，禮物…就不用了。”

亓紀點頭：“那我看著準備了，把昨天英語卷子拿出來。”

梁昇照做，好奇亓紀會送他什麼，問了兩遍他又說秘密。

這傢伙秘密真多。

以往冬至整個研城都是白皚皚一片，今年竟破天荒是個晴天，加上上次月考梁昇又進步不少，梁其舟更高興了，一大早就主動跟著亓君君一起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

亓老師認真負責，生日當天還獎勵兩張卷子。

梁隊在外是雷厲風行的大隊長，在家卻是妥妥帖帖好男人，歸類好食材就一頭扎進廚房幫亓君君做菜，兩人邊聊邊笑，氣氛高昂時樂得客廳學習的梁昇都能聽見。

梁昇開小差往廚房看了眼，梁其舟一手端鍋一手翻炒，亓君君給他擦汗時他便附身將臉伸過去，對她微笑。

梁昇看的入了神，恍惚間覺得這更像是個完整的原生家庭，父母恩愛，孩子們也受氛圍感染，在溫暖健康的環境中生活。

亓紀敲了敲他桌子才讓他回神繼續寫題。

忙到飯點，梁其舟端著一大鍋魚湯上桌，讓兩孩子把桌子騰出來。

“梁昇進去幫亓阿姨端菜去。”

“好，馬上…”梁昇把書一卷正要一股腦往書包裡塞，亓紀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