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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回頭一看,是個強壯的漢子,亂髮沾在一側臉上,另半邊臉全是彈孔,一隻眼睛沒了,黑黢黢的眼窩裡淌出血漿,嘴巴歪斜著張開,露出黑青色的舌頭。我的右腳踝被他用雙手攥著,裸露的皮肉沾滿從他舌尖滴下的黏液,看那架勢,好像要啃食一條剛剛烤熟的羊腿。

我用左腳使勁踹了他幾下仍無法掙脫,正要用槍,天佑過來了,一刀砍斷壯漢的手腕。“頭兒,你沒事吧?”天佑關切地問我。我開槍掃倒撲上來的兩具死屍:“少廢話,快想想怎麼破局!”

天佑苦笑:“我都說了這墳不能碰,你偏不聽。何況這局是高人以損失陽壽為代價設計成的,一般人根本破不了”我持槍抵住天佑的腦袋:“那就想個辦法,叫弟兄們活著出去!”

天佑被我的行為嚇住了,半張著口遲遲無法言語。我繼續衝他大吼:“你的什麼生符、鬼符、鎮屍符呢?你的那些茅山派的本事哪兒去了?”天佑露出失望的神色,眼睛一閉對我說:“你還是打死我吧。”

他的這種反應令我感到羞辱,但更多的是絕望。我用槍管撥開他的腦袋,照重新圍上來的死屍發洩一番,直到子彈打完槍膛徹底啞口。

就在此時,高大全衝我攤開血淋淋的手,臉上帶著激動和興奮:“頭兒,咱們快走吧!”我轉頭看去,見堵塞的墓門已被扒開一個大豁口,幽幽透出的黑暗裡不再有茫然和恐懼,而是充滿繼續生存的希望,隱隱滲入的空氣裡不再有邪惡,而是流淌著溫暖與清新。

我從屠宰場一般的狼藉中站起,發覺衣物完全被暗紅色和銀白色混合的液體浸透,邁出一步,感到腳踝有些異樣,低頭看去,赫然發現那裡殘留著一隻人手;雖然脫離了軀殼的控制,卻依然牢牢禁錮著我的肌體………(未完待續,)

第四十八章(碎骨粉身)

我費了半天功夫也未能將那隻手掰開,而那幫死屍也不給我繼續掰弄的機會,見我們想逃跑,便彼此擠撞著、爭先恐後地擁來。

蕭一笑在我的喝令下,率先鑽入逃生的墓道,其他三個男人都看著我,沒有一個打算先走的意思。現在的情勢很明顯:所有人同時撤離絕不可能,必須有一個留在最後,那麼誰留在最後,誰最有可能被死屍拖回去給他們陪葬。

我覺得這時候非常適合發揚風格,也許這是此生最後一次機會。之前曹陽那件事刺痛了我,至今傷口未愈。大家都是獨生子女,誰也不比誰的性命高貴。我腦子裡從來沒有官本位的思想,平時吆三喝四那是為了統一指令,私下裡我跟大家都是兄弟,經常勾肩搭背混得不分彼此。

不是自誇,但凡扛過槍的都有一種英雄主義情結,包括我眼前的三個男人。只是因為臂膀上的徽章,我感到責任比他們更重大一些。因此,我用目光顯示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堅定,以短暫且悄無聲息的命令讓他們立即走。

陳默知道我是說一不二的,逼急了會像剛才對付天佑一樣,拿槍抵上他的腦袋,於是他跟在蕭一個身後第二個離開。天佑哆嗦著兩片嘴唇,似乎要說什麼但沒說出來,最後一扭頭閃進墓道。

高大全留了下來,他的態度比我還固執。我來不及辨別他的行為是發自本能;還是故作姿態,用槍管照他胸口戳了一下:“走!”高大全努了努嘴,用鮮血淋漓的手操起微衝,照我身後掃了一梭子才轉身撤離。

鑽進墓道之後,高大全朝我伸出右手,我也探過身,兩隻血淋淋的手勾在一起。藉著他的力氣,我輕而易舉登上石階,剛弓下脊樑,就聽到“呲啦”一聲響,緊接著後背發涼。我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撕裂了,扭頭去看,果然有一男一女兩具死屍,手裡還握著從我身上撕下的布條。

我調轉身體,面朝墓室衝他們開槍,這才發覺到子彈已經打完。情急之下,我用槍管挑開他倆,彎腰撈起石階邊那把長劍。長劍握進手裡的那一刻,墓室裡晃然亮了一下,就像近距離放了一顆照明彈,眼前發出炫目的白光。

死屍們似乎非常害怕這把劍,統統後退幾步。我隱約感到這把劍非同尋常,但也不敢戀戰以檢驗它的威力,只能借住時機一步一步往後撤。死屍們並不甘心,很快鑽進墓道,由於懼怕我手裡的劍,緊追上來的那個始終與我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這樣,我既無法砍到他,他也無法接近我。

撤到一個拐角,高大全從我腋下探過槍口,“噠噠噠”掃了一梭子,與我對峙的那張臉立刻面目全非。子彈並不能帶去有效的震懾,反而使對方更加歇斯底里。他將身體跟團花卷饃一樣團成一個半球,往前滾了一段,然後又跟麵條一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