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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個人先走,免得生出嫌隙。只是他人還是坐著,說話勁頭卻遠不如剛才那般中氣十足。

又坐了會兒,陶墨等人用膳完畢。

老陶估摸著差不多時間,對陶墨道:“少爺明日不是要早起?不如早早歇息吧。”

陶墨雖然不很聰明,但這點眼色還是有,附和道:“好。”

姚師爺急了,道:“陶大人留步!”

陶墨駐步看他。

姚師爺心念電轉,脫口道:“陶大人不想知道,是誰告了你狀嗎?”

金師爺和老陶等人都看著他。

這時候姚師爺反倒冷靜下來。他從容道:“說來慚愧。未見陶大人之前,我聽信那人面之詞,對陶大人心底存了幾分偏見,這才連帶地誤會了顧公子。如今想來,真是後悔萬分。幸好蒼天有眼,事情終於水落石出,才讓陶大人免去這場無妄之災。”

陶墨道:“我不知這狀是誰告,但他說話卻並沒有錯。仵作驗屍之時,我確不曾在場。而手下那些錢,雖非我本意,卻終究是收了。知府大人若再要抓我,我也毫無怨言。”

“陶大人說笑了。”姚師爺道,“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陶大人雖然有錯,卻只是些微不足道小錯。那人將大人小錯化成大錯,分明是公報私仇,另有圖謀。”

金師爺謹慎地問道:“未知姚師爺口中那人究竟是何人?”

姚師爺壓低聲音道:“此事我原是不知,知府大人也不欲告訴我知道。我今日告訴了你們,還請你們代為保密。”

金師爺和老陶等人明明知道他心裡想說要命,卻偏偏做出這副施捨般姿態來,心中暗自好笑,但表面上卻還是配合地演下去道:“這是自然。師爺放心。”

姚師爺道:“其實那人便是……談陽縣典史崔炯。”

金師爺暗暗搖頭。想那崔炯在談陽縣這麼多年,換了那麼多任縣官,而他卻直在典史之位上屹立不見,可見本事。不想這次竟然陰溝裡翻船,得罪陶墨和顧射不說,還勾搭了這麼個翻臉不認人小人,真可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姚師爺見他們都是處變不驚模樣,心裡涼了小半截。難道說他們早已知道?那自己這個人情豈不是不能算了?手中籌碼又少了個,他只能寄望於那些大儒能夠打動顧射。

或許他心裡催得急,倒真將那些人催來了。

看到六個年古半百文士進客棧大門,金師爺和老陶就知道他葫蘆裡賣是什麼藥。顧小甲看不下去,徑自上樓。

那文士進門,便激動地四下張望,遍尋不著,才勉為其難與姚師爺搭話。

姚師爺站在旁,看在心裡,心頭怒火高織,臉上卻不動聲色地與他們寒暄著,直到他們問起顧射,才衝陶墨那指道:“想見顧公子,卻要陶大人引見了。”

陶墨道:“弦之有傷在身,不便下床。”

弦之二字如火苗般點亮幾位大儒眼睛。他們忙道不要緊,正是來探病。

金師爺看姚師爺在旁袖手旁觀,遂站出來笑道:“顧公子需要休養,我們也不敢打擾。”

大儒們有幾分不悅。

他們雖然敬仰顧射才學,但畢竟有幾分文人傲骨,兼之自認為是顧射長輩,這樣親自上門探望已是給足了面子,若顧射還閉門不見客,實在太過輕狂!

金師爺連連安撫。

柳崇品突然朝陶墨靠過去,低聲道:“陶大人,難為我們片苦心,還請代為引見。若成,則崇品此生再無遺憾。”

他靠得這樣近,肩膀挨著他肩膀,每個字氣息都拂在他耳朵上,又暖又癢,讓他臉又忍不住紅起來。“這,我做不得主。”

柳崇品見他語氣鬆動,心中大喜,聲音越發溫柔,道:“只是請大人代為通傳。若是顧公子真不想見我們……”他拖長音,未盡之語滿是委屈與無奈。

陶墨皺了皺眉。他心中極不願意打擾顧射,但轉念想,又覺得他們畢竟是來找顧射,此事不該由自己做主意,理當通傳。他想了想,還是點頭道:“我去問問,你稍等。”

金師爺見他上樓,想要阻止,轉身卻被老陶拉住胳膊。

陶墨來到顧射房中,顧小甲正躺在外間,見他來了,連動都沒動彈下,鼻子裡還發出類似於鄙視哼聲。這種待遇陶墨不是第次受,也沒深想,徑自進了裡屋,對顧射道:“覃城大儒正在樓下,想見你。”

顧射淡淡道:“不見。”

陶墨腳步挪了挪,加了句,“那些人十分有誠意。”他說這句倒不是為柳崇品他們求情,而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