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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他在一旁默默地望她,只想將她幸福快樂的樣子記住,他若能永遠讓她這麼快樂該多好!可他做不到,他讓她一次次擔心,失望,受苦… 她受盡煎熬卻只能享受這麼短暫的一點點的快樂,馬上他又要陷她於痛苦憂慮中,他於心何忍?

唉,他真的一定要去打那場仗嗎?大宋安危是趙佶要管的事,與他何干?他已將金兵入侵的情報通告了朝廷大將,作為大宋子民,他盡了責任,可問心無愧了,他為什麼還要捲入征戰,再次置她於憂慮中?他是不是該多為她想想?

但那聖光陣是他佈置的,他能不去嗎?若此戰不勝,金兵旋即南下,侵入中原,大宋國破家亡即在眼前。金兵南侵他不知也罷,如今他既知情,又有幾分勝算而不去抗敵,若宋兵敗陣他今後又能有幾分心安?

他心中充滿猶疑,只覺一生中從未面臨如此難決斷的境地。

她坐在水邊,捧起清水,將臉洗過,轉過頭問他:“我現在的樣子好嗎?”

“好,好極了。”他呆呆地望她,有些六神無主。

“還是不要臉兒黑黑才好,你比較喜歡我像現在這樣,是嗎?”她輕挪蓮步向他,眼神含煙帶霧,沁入他的心房。

他張臂將她擁入懷中,長出一口氣,道:“你無論怎樣我都喜歡,我只是不要再離開你。”此刻他望她絕美容顏,腦中一陣暈眩:今生有她,夫復何求?

霎時他只覺得天地間只剩他二人,他只想與她相守相伴,直至地老天荒,那煩心的決斷被扔到雲霄…

她感到了他有些不同尋常,他俊臉漲紅,呼吸加重,手在她身上微顫…

她將他伸向她腰間解衣帶的手按住,道:“燕青,你醒醒,你怎麼了?”她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樣?

“我,我…”他一下清醒過來,不知所措,他要她作終身伴侶,應敬她才是,豈能對她行苟合之事?他閉上眼,長嘆一聲放開她,又轉過身去。

“燕青,你有心事?”這兩日他少言寡語,全不似以往談笑自如,她心中早有疑問。

燕青側頭不語,只愣愣地看著前方那一池清水。

她拉住他的手,轉到他面前,望他如墨星目,柔聲道:“你有事瞞著我,你信不過我?我不明白到如今你還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

“我不對你說只是望你舒心快樂。”

“你不舒心,我怎能舒心?”

“好,我對你說,我怎樣做就全憑你決斷…”他深吸一口氣,將他欲擺“聖光陣”在天回谷破金兵的計劃全盤托出。

她聽完深嘆一聲,道:“難怪在天回谷有官兵,原來是你安排的。這場惡戰你有幾分勝算?”

“若朝廷增兵,胡佑威練陣有方,宋兵以逸待勞,總有七成勝算。”他這段時日在金國,深知金兵的勇猛強悍,心中其實只有五分勝算,但不知為何脫口說出七成。

“七成勝算,這麼說你是志在必得。”她查覺到他臉上的一絲不定。

“我的志在於你,你說要我留下我便留下。”他雙手按在她肩上,直視她的雙眸,只覺得向她吐了真言有如釋重負之感。

她望他輕笑道:“我留得了你的人,留不了你的心,有七分勝算的仗不讓你去打,日後你定會生怨後悔,我也背不了亡國的名份。”

“我怎會生怨後悔?這仗我可打可不打,不是非去不可。”

“你真不想去打這場仗?那剛才怎會對我那樣?”

“剛才…”燕青一下愣住,他那一刻為什麼會那樣?那一刻他好像是把這征戰這事兒丟在腦後,但又何嘗不想在一場沒有把握的惡戰前徹底得到她,好叫心中無憾。

“唉”她輕嘆道:“你的心我怎不知?從你吹奏‘易水寒’起我就知道,你是個有真正英雄胸襟的男人。誰叫我看上你這個浪子,我既看上你的英雄氣概,總也要點英雄氣才是。”她說著將頭靠在他肩上

“師師,你這麼好,叫我如何捨得?”他輕撫她的青絲,感動不已。

“既捨不得,就一定要打勝仗回來。”她抬眼望他,臉上透出一股超凡的淡定。

“好,我一定回來。”他的豪情被她激起,他再次深情望她,被她那脫俗淡定的神態所吸引。

突然有股激流衝進他腦海,他看懂她了,完全看懂她了!在祭天禮上她奏“祭天曲”時就是這種神態,當時他不懂,只覺得她身上像有一處他看不透的謎團,現在他明白了,他感到迷惑是因為沒看懂她有另一種氣質,一種與天合一,心如明鏡,浩然坦蕩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