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極了!”彤語的眼睛熠熠發亮,聲音中仍留著未退的興奮,“十一哥,你沒去真的太可惜了。”
席辜月挑了挑眉,一臉的促狹,“我還不至於那麼沒情調,跑去當你們的電燈泡。”
“十一哥——”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怎麼大家都老愛調侃她和小哥,連爸爸媽媽也一樣。
席霜月適時地插口,將話題轉移,“怎麼有空來接我們?”這個工作該是司機做的,難道十一哥有話要跟他說?
“反正,我正好有空嘛!”席辜月率先坐進駕駛座上,“小語,你是不是要先回家一趟?”
“嗯!”彤語自動自發地坐進後座。
離開整整一星期的時間,老實說,她還真想念爸爸和媽媽。
“那就先送你回去。”席辜月邊發動車子邊說。
“好。”她應了一聲,聲音裡的興奮絲毫未減。
一路上就聽彤語比手劃腳地講述島上的點點滴滴和流傳多年的傳說。在她終於說完時,席辜月正好把車子停在彤語家門前。“到了。”
彤語下了車。
席霜月替她將行李提到門口,“洗個澡,然後好好休息。”雖說這一星期是去玩,可也挺累人的,“進去吧!”他看著她進入屋內才返回車上。
席辜月漫不經心地開口,“這一個星期以來,你們孤男寡女同出遊,你沒對人家做什麼吧?”
“當然沒有。”他可是一直忍受著煎熬,努力堅持不被慾望征服,雖然日益艱辛。
席辜月的笑容裡有濃濃的調侃,“那可真是難為你了。”他礙眼的笑容漸次漾深。
他已經對這一類的調侃免疫,“還好。”而後,席霜月話鋒倏地一轉,“什麼事不能當著小語的面說?”
斂去笑容,席辜月正色道:“是怡青的事。”
“她做了什麼?”他的神情微微一冷。
“她什麼也沒做,她的表現太正常了,正常到有些詭異,彷彿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不曾愛過你,不曾唆使別人傷害小語,而且,她的個性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再驕縱,不再蠻橫,不再任性,像換個人似的。”席辜月的語調依然溫吞吞的。
他可不相信她是轉性了,俗話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這樣很好啊。”席霜月漠然地評論。
不過,若僅僅如此,為什麼不能當著小語的面說,肯定還有下文。
好?席辜月撇了撇嘴,“你出去的這一星期,她天天往咱家跑,也不曉得在打什麼主意。”要不是父親和母親阻止,他早下令要守衛不準放行了。“不讓小語知道是不想喚起她不愉快的回憶,最好,也少碰面為妙。”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怡青還有企圖傷害小語的前科紀錄。
聽完他的話,席霜月陷入沉思。
第十章
一星期過去了,在席霜月特意的隔離和嚴密的保護下,彤語始終都不曾和方怡青碰面,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難道真的是他和十一哥太敏感?方怡青是真的痛改前非、脫胎換骨了?或者她仍舊在等待最佳的動手時機?
席霜月心不在焉地走向車子停放處,或許該化被動為主動,將事情一勞永逸地解決。
當他伸手準備開啟車門的剎那,自車窗上的反射瞥見身後有東西朝他砸來,卻已經來不及閃開。
他的頭上立刻捱了一記重擊,登時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不清,腦海中卻突然靈光乍現——他一直把全副的精神擺在保護小語的安全上,以為方怡青的目標鐵定是小語,沒想到竟然是自己!她究竟想要什麼?
而後,他眼前一片黑暗,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席霜月蹙緊眉宇,嚥下一聲呻吟,徐緩地將眼睛睜開來,發現眼前是個陌生的地方。
啊!好痛,頭上挨的那一記還真不輕,肯定是腫了個大包。
從他的意識一點一滴開始回覆的時候,第一項察覺到的就是——自己被綁住了,而且,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他抬起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灰色的牆壁上還未上漆,地上散落著許多木材,水泥和磚塊,還有彎曲變形的鐵釘,胡亂丟置的飲料空罐和菸蒂。
席霜月收回目光,毫無疑問的,這裡是一個廢棄的工地。
人呢?把他打昏帶到這裡來的男人呢?還有主使者呢?是方怡青吧!除了她,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席霜月的眉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