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愛你。”
“……是麼?”這一瞬間,他綠色的瞳孔湧上最深邃的悲哀,以至於……仿若化為了這世間最徹底的黑。
二更
她靜靜地躺倒在床上,如同一束安靜綻放著的百合花。
雖然無聲無息,卻盡情地展露著誘|人的芬芳,用最簡單的方式勾動著人的情緒。
從來都是這樣,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因為他會主動將這顆正在劇烈跳動著的心奉到她的面前。可惜,最終得到的結果,卻是被打落塵埃。
痛苦嗎?
當然。
怨恨嗎?
不。
因為他早已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所以才做出了這種卑劣的事情。
他跪坐在床邊,雙手捧起她溫暖而柔|軟的手指,貼在額頭:“瑪麗,對不起……”但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究竟該用怎樣的方法,才能將她留下來。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目光中的驚愕,仿若不相信他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是在那一刻,他的心劇烈地疼痛著。
即便他成了現在的模樣,她依舊相信著他,沒有任何防備。但是,他卻無恥地利用了這一點,辜負了她交託過來的信任。
此時此刻,他究竟是得到比較多呢,還是失去比較多呢?
他不知道。
只是……
他將她的手指放至唇邊,輕輕地啄吻著,起碼在這一秒,他覺得寧靜而滿足。
她的手指上有淡淡的饞人香味,來之前,吃了麵包嗎?
他想象著她一口口咬著麵包的模樣,情不自禁就笑了起來——真可愛啊,真想再親眼看一次。不過,接下來一定有機會的。
抓住她的手,將兩人的掌心重疊在一起,而後,十指相交,握緊。
契合無比。
好暖和啊,她的手。
是他在漫長歲月中一直思念著的溫度。
阿爾德享受地合了閤眼眸,心中泛起強烈的滿足感,好像花圃中那大片大片盛開的鮮花。
但隨即,他的眼眸再次佈滿了陰影——如若是意識清醒的她,會願意被他這樣碰觸嗎?會嗎?不會的。
因為……
她只想離開他啊。
他站起身,低頭注視著她格外顯得沉靜的睡顏。從以前起就覺得奇怪了,明明醒來後是那樣強勢的一個人,睡著了的樣子卻意外地可愛。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每天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這幅景象。
如此想著的少年俯下|身,放縱心意地覆身其上。早已脫下盔甲換上輕軟服裝的他單手撐在她的頭邊,另一隻手依舊與她十指緊扣,微微低下頭。這個距離很近,近在幾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溫暖又均勻的氣息噴灑在他臉上,讓少年有一瞬間的迷惘。但他很快又清醒了過來,再次壓低身體,讓自己的鼻尖與她的鼻尖相貼,輕聲問:“為什麼?”
睡夢中的她當然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但他還是在持續不斷地發問——
“為什麼?”
“為什麼啊?瑪麗。”
“為什麼不愛我呢?”
“明明我這樣地愛你。”
“如果……”他微微側頭,將臉孔置於她的脖邊,深深地吸了口氣,聲音模糊地說道,“我就這樣佔有了你,讓你的腹中有了我的孩子,你會愛我嗎?會心甘情願地留下來嗎?”說話間,他輕輕地啄吻著她宛如天鵝般修長而白|皙的脖項,在細膩的肌膚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紅色印記。不知何時,他突然停下了動作,自喉中流淌出了苦澀的笑聲,“不可能的吧?你只會恨我。”
而他也不能這麼做。
已經辜負了她的信任,還要繼續做出這種卑劣的事情嗎?
至少這件事,他做不到。
他猛地抬起頭,深吸了口氣,抑制住難耐的蠢蠢欲動,伸出手一點點地撫|摸著她的臉孔,輕聲說:“如果你愛我,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惜她不愛他,所以他就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幸福與否,原來從來就這樣簡單。
他的臉上滿是悲哀的神色,足以讓任何一人為之動容,可惜,她看不到。
“那麼至少,”他依依不捨地抬起手,感受著指尖消逝的溫度,“請給我……”餘下的話語消散在空中,弱不可聞。如果懇求可以讓她稍微喜歡他一點的話,拋棄自尊跪下求她又如何?可惜,他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