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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話,說得好像父子倆天生是仇人一樣。”
王醴:“把我閨女弄沒了,當然是我仇人!”
孟約不由笑出聲:“不許再說,聽說小孩子最小氣,你這樣說,他真會記仇的。師兄,不管兒子還是女兒,你都要愛,這可是我們的孩子,你要愛屋及烏,不然對我算什麼真愛呢。”
“是是是,年年說得在理。”
說話間,阿尋妹子的郎君家到了,孟約和王醴下了馬車,見到小美人時,小美人們齊齊瞪她:“我們就說阿孟怎麼一點不心疼,原來是不必心疼,倒是我們該心疼才對,多能喝啊,一個人喝趴一桌人。”
“就問漲臉不漲?”
“呸,你個沒臉沒皮的小妖精。”
“就是,呸她,居然讓我郎君喝得那麼醉,到現在都還暈乎著呢。”
“就問你們漲臉不漲,我從前丟掉的場子找沒找回!”
“真是學壞了,從前的阿孟多好,果然南京是個大染缸,連我們阿孟這麼乖的,到南京後都學了壞。”
小美人們遂又鬧作一團,左右盡是相熟的人家,看著她們,也都含笑看著:“阿孟如今可了不得,戲文寫得那樣好,早在鹿邑時卻沒看出來,不然早該叫阿孟寫給咱們看。”
“那可能是在南京受了薰陶,不是說南京城裡,連叫賣的小攤販都能寫一手漂亮小楷嘛。”
“說起來,阿孟吶,《疾風令》裡張以達最後下場如何,是否得了惡報?”
孟約:這個真不能劇透,不好意思,越是對著家鄉人,我越不忍心剝奪你們最後的酸爽!
“那還用說,張以達必需自食惡果。”要不是人家正舉行婚禮。不好說“死”這個字眼,八成會直接說“張以達必需死”。
孟約默默看一眼王醴,卻見王醴也正看著她,孟約遂訕訕回個笑臉:“大喜的日子,咱們不說這個。”
“也是,那就說說阿孟的美食繪本畫得怎麼樣了,說起來,我外甥還給阿孟姑娘送過食譜呢,他家祖上三代都是宮裡的御廚。”
“我也託人送了一些乾貨,就是不知道阿孟做沒做,愛吃不愛吃。”
一圈下來,孟約發現,最支援她的還是鄉親父老,這些縣壕們不遺餘地的每到一個地方,就蒐羅食譜或食材,然後往回給她送上門。孟約被鄉親父老們深沉的愛感動得熱淚盈眶,頻頻舉杯致謝,雖然是白開水,但大家也很領她的感激之情。
孟約:大家要是能少給我寄點就好了,即使常往工學院送,家裡已經有些放不下,天知道家裡屋舍那麼多那麼大,竟還能沒地方放,有多虐我爹那熱愛闊屋的主兒。
第三三三章 來者不善
在小美人們的嗔怪笑鬧中吃罷喜宴,孟約便同王醴回家,此時天色已然不早,空氣中瀰漫著雜花野樹交融的香氣。衣帶當風步入其中,彷彿是走進了永恆的良夜,乘上馬車,車軲轆輾過青石板,在長長的街道上篤篤地駛過。
孟約開始覺得挺美,便要掀開車簾看,不多時便被暖風薰得昏昏欲睡。不想真睡著,再到她醒來竟然是第二天,孟約這才感覺到,孕婦有多能睡,她從前不說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醒,但動作太大肯定會讓她醒過來的。
吃過早飯,王醴便邀孟約一道出門,問他去哪裡,他還笑而不答,孟約嘀咕道:“搞得神神秘秘的。”
馬車緩緩駛出城門,駛向城外,路程差不多快三分之二時,孟約總算是看出來,王醴要領著她去哪兒普渡寺。孟約遂也想起來普渡寺的上元日和普渡寺的臘梅花,雖然那時候不知道,但現在已經知道了呀,當年的上元日和臘梅花,王醴曾同她一起,而且還把她的“花樣多”聽了個滿耳。
“但是論起來,我家在鄉里的田莊才更有紀念意義吧,畢竟那是我們初次見面的地方。師兄,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草亭?”孟約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她在心裡吐槽王醴什麼。
“記得,當時……這雙眼睛似是會說話地看了我幾眼。”王醴公務在身,自然是目不斜視,但孟約掃過來的目光,卻讓人無法忽略過去。
孟約聽罷,綻開大大笑臉:“原來師兄也是什麼都記得。”
普渡寺此時自然沒有臘梅花,卻有各色山花相映成趣,步入其間也不難想象到當年上元日的情形。中午,他們便在普渡寺吃齋飯,順便給還沒出生的孩子抽了支籤文,王醴看著籤文搖頭失笑:“看來果是個兒子,籤文都明明白白寫著。”
“那師兄要趕緊給他取名字了,哪怕先取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