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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好心人

句,聽出刁婆子在罵她家枝枝,氣得身子直哆嗦。

門開啟,鬱枝拴好門,還沒來得及擦去額頭熱汗,驚呼一聲:“阿孃?!”

“我要找她去,我要找她去!”

瞎眼婦人聽不得刁婆子汙衊她的寶貝女兒,一心想和人對罵。

“阿孃!”

鬱枝抱穩她的胳膊。

她文文弱弱的好性隨了阿孃。

她不怎麼會罵人,阿孃活了幾十年也愣是沒學會罵人,去到刁婆子跟前保不齊要被噴個狗血淋頭,落不了好還惹得一身騷。

何必呢?

鬱枝好言勸說:“阿孃,咱們別理會那刁婦,女兒行得正坐得直,沒做虧心事,不怕她亂說。”

婦人握著她的手直顫:“可是枝枝,已經好幾年沒人家來咱家說媒了,可不是這刁婆子壞了你的名聲?”

婦人眼睛看不見,面相生得倒是好。

常言說見到了女兒便能想到當孃的,話反過來,見了她這位當孃的,就不會疑惑為何女兒能生得如此嬌美。

“阿孃……隨她說罷,嘴長在她身上,咱們哪管得了?”

鬱枝知道阿孃最大的心願是要她嫁個好人家,可她做不到自個瀟瀟灑灑嫁人,留阿孃孤零零悽苦度日。

那些上門提親的人家只想要一個溫順可人的尤物,哪肯白養一個瞎老太婆?

見過一張張挑剔醜陋的嘴臉,鬱枝嫁人的心早就冷了。

她不願多提自己的婚事,笑道:“阿孃,今天女兒碰見好心人了。”

“好心人?哪來的好心人?”

她扶著婦人進屋,關上門,從布兜摸出兩錠銀子交到阿孃手上:“這就是好心人給我的。足足二十兩呢。阿孃,咱們有錢買藥治眼睛了。”

婦人被沉甸甸的二十兩銀子墜得心裡發慌,臉白了又白。

思及刁婆子不堪入耳的話,她急得差點咬了舌頭:“銀子哪來的?怎麼就平白無故給你銀子了?枝枝,你別嚇娘,你是不是被誰欺負了?是不是?”

“沒有……”

鬱枝搖搖頭,臉蛋發紅:“阿孃,我沒被欺負。”

魏四小姐只是請她‘賞畫’,畫不正經,也沒真想欺負她。

聽她說“沒有”,婦人到底是信她的,心懸在嗓子眼:“那這銀子……”

“我早年幫過她,也是陰差陽錯幫了一把手,誰知道人家還記得我這個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說是一飯之恩當湧泉相報,她請我吃飯,我急著回來見您,沒去吃,飯錢被換成了銀子,我不要,她非塞給我,不要不行。”

一番話真真假假的被鬱枝流利地說出來——這是她一路提前想好應對阿孃的說辭。

話說完,她臉紅得不行,腳趾蜷縮,指尖搓了搓耳垂,一陣汗顏。

分明是四小姐對前世的她與阿孃有一飯之恩,重活一回事實被她顛倒過來,哪怕魏平奚沒在這,她也羞得抬不起頭。

“真的?”

婦人半信半疑。

“真的!我不要,她兇巴巴地塞到我掌心,不要還不肯放我走呢!”

她語氣若有若無地流露嗔怪,婦人一驚:“那你這朋友性子真夠霸道的。”

“可不是?”鬱枝努了努嘴。

“枝枝,你這、你這朋友……可是男子?”

“是女子。”鬱枝打心眼裡誇讚道:“長得可美了,全天下的姑娘加一塊兒都沒她一個指甲蓋漂亮。”

聽說是女子,婦人懸著的心徹底回到肚子,是女子,總該不會對她家枝枝起了垂涎之意。

不過她對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