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令我詫異非常,因為現代的聲學專家都不一定能夠勝任!我有一種想法,也許大自然的任何聲音都能透過建築把它模擬出來吧!
丹尼斯說“羽蛇下凡”其實就是利用春分和秋分兩天的日落光照,把南北臺階兩端石雕投影在北面的邊牆上,形成彎彎曲曲七段等腰三角形,連同塔基雕刻的蛇頭,看起來就像一條巨蛇在遊動了。這也就是象徵羽蛇神在春分時甦醒並爬出廟宇,又在秋分時爬入廟宇冬眠了。這說明古瑪雅人確實已經掌握了高超的幾何和天文知識,可惜我沒有機會看到。
我們沿著陡峭的臺階向上,看來丹尼斯的身體也不錯,沒有像旁邊某些同志那樣“呼哧呼哧”的牛喘。登上30米高的塔頂,站在神廟前四顧蒼茫,那殘敗破落的千柱林、天文觀象臺、大球場等盡收眼底。當時的瑪雅人要在茫茫無邊的綠色草原中建立這麼大規模建築群,那需要付出多少的代價?如今遺蹟尚存,輝煌不再!石刻還在,人卻已如黃鶴逝去,其骨早朽。
炎熱的風從臉上掠過,把我的憂傷帶遠,替代的是一種自我的膨脹。想象自己就是古瑪雅的祭司,下面黑烏烏跪著的都是神的子民,我這麼一咳嗽,下面就一陣心驚肉跳,不能自已。咱說今年豐收,下面就笑臉如花,歡聲如潮;咱嘴巴一翻,說今年欠收定了,那下面還不哭聲震天?咱振臂隨便一呼,下面就響應者雲集了。咱一喜一怒就是芸芸眾生的喜怒,那多爽!那多妙!
我自個“嘿嘿”傻笑著,丹尼斯一側目我就立馬清醒了過來,忙帶頭進入神廟以掩飾尷尬。裡面分成前後兩間,前室應該是供奉羽蛇神的地方,但除了一個空空的神龕外什麼都沒有,後室一看就知道是休息的地方。這裡應該是大祭司才能上來的地方了,要是他們看到被無數的凡人踐踏,不知又會有怎樣的感想?
怎麼沒有任何的感應?多少也應該讓我感受一點什麼吧!要不對著那個空神龕念念那句我會的古瑪雅語?怎麼?我自己就一定不能向自己呼喚與祈求了?到底你神仙還是我神仙?我就唸,我就唸!
我站在神龕前,學著那千年幽魂的專注與執著,一本正經地念起了那句正宗古瑪雅祈禱句。一時遊客的目光如箭般射向我,旁邊的丹尼斯更是目光孜孜,但都被我阻在有如得道高僧般的祥和氣息之外。沒有任何的異象?咱真神親自降臨還親自祈禱,怎麼也得搞個“剎那,狂風怒號、飛沙走石”的場面歡迎一下不是?就是雷聲隆隆,大地震動什麼的也成啊!要不就九月飛雪怎麼樣?咱好歹也是個神,多少給點面子吧!
唉!看來咱還真不是什麼鳥神龜頭神什麼的。不過這樣也好!咱才不稀罕那個叫什麼神來著?讓我皺眉的是腦中的千年老妖,騷擾得緊。我邊往外走邊向丹尼斯解釋道:“只會這一句!”他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流利,這麼標準的古瑪雅語。這不是問我哪學的嗎?我能告訴他從千年老妖那學的?
從金字塔下來太陽就朝西了,遊客陸續退去,我們早打算好在這裡過夜的,就繼續參觀。羽蛇神金字塔南面是千柱群,也就是一大片或方或圓的石柱,丹尼斯說這些石柱過去曾支撐著巨大的宮殿。我穿行在林立的石柱間就有了疑問,每2米左右就是石柱的,這空間怎麼利用?我倒願意相信這是代表並象徵旁邊“勇士神廟”中成為活人祭品的勇士。
勇士神廟中有一座長方形的石桌是解剖活人祭品的祭臺,這是瑪雅人最悲壯、血腥的祭祀活動,獻的是估計不是什麼好鳥的太陽神。我看著整個祭臺沉浸在血色夕陽下,那血腥味又猛往上冒,一種惡毒的思想劃過腦海,忙轉頭,很久才緩緩平息不良的情緒。這其中肯定有古怪!但究竟什麼才是解法?唉!是藥總是有副作用的,在奇蹟般獲得超能力的同時也給自己埋下了禍根,不知自己當初的選擇是不是明智!
天很快暗了下來,我們從車上搬下東西,開始篝火晚餐。我們閒聊了很多,但他一路勞累很快就爬入野營帳篷進入夢鄉了。月光下的金字塔又是另一番景色,充滿著一種神秘與深幽,我突然興起夜探神廟的念頭。一個人孤零零地拾級而上,真有一種“前無故人,後無來者”的感傷,不過要是讓人看到肯定認為是孤魂野鬼了。
我閉上眼睛,盤坐在廟內的神龕前。沒有神對我說話?山不轉水轉!那就我對神說話。我緩緩念起那句瑪雅語,念得莊嚴肅穆,不由心中一陣平和與安詳。突然,意識如水一陣波動,我看到一隻外形非常奇特的斑點狗,正想仔細看,卻又如風消散了無痕跡。我甩甩腦袋,這就是神的啟示?啟示什麼?那不過一隻外形奇特的斑點狗而已!讓我全世界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