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這條海上生命線變得不再唯一的時候,新加坡人的態度,也就不會那麼強硬了,甚至他們會降低各方面的要求,以求得自己能夠繼續享受馬六甲海峽航運路線給他們帶來的龐大利潤。
那個時候,華夏就等於是多了一個選擇項,兩條海上生命線,應該如何取捨,就變成了比較輕鬆的政治博弈了。
正因為如此,韓聖賢對於此事就顯得非常關心。
至於說林蕭投資建設這條運河,並且在之後的運河管理公司之中佔據相當份額的股份,擁有相當的話語權什麼的,對於韓聖賢而言,自然也是好事兒。
只是真要等到這件事情運作成功的話,沒有五年的時間,應該是辦不成的,韓聖賢希望能夠在自己的第二個任期之內,看到克拉運河開鑿的結果,就很心滿意足了。
在具體的選址方面,華夏軍方早就有過一些計劃,甚至還做過仔細的調查,出過效果圖。
“早在十七世紀就有關於開鑿這條運河的動議,真正提出是在一百多年前的曼谷王朝五世王時期。”韓聖賢說道,“五世王朱拉隆功是一位力主革新的國王,曾遍訪歐洲,為暹羅引進西方的先進科技。當時的國際海運業已有了相當的規模,因此開鑿克拉運河,讓太平洋與印度洋間海運航道便捷的構想便應運而生。但是,那時國際間協力興辦巨型工程還不成時尚,單靠暹羅的實力絕難勝任。接踵而來的則是一戰、二戰、冷戰和印支戰爭,更使暹羅難以顧及此事。十年前,開鑿克拉運河的議題又重被人們提起,並真正開始了紮實的研究論證,當時我們軍方曾經考慮參與此事,可惜因為美國人的干預,功敗垂成。”
“這事兒是有點兒可惜了。”林蕭知道這事兒,自然是覺得有些可惜的。
若是當時美國人沒有插手的話,此時已經不存在海上生命線被控制在新加坡人和美國人手中的尷尬局面了。
根據當年暹羅和日本兩國有關機構的預案,在長達四百公里的狹長地段上,共設計了十個河道方案。
一些方案雖然要開鑿的河道較短,但要穿過山脈,施工難度大。
比較統一的意見傾向於從狹長地段南部開鑿,全長112公里,雖河道較長,但地勢較平坦,沿線居民點不多,用華夏的話來說,就是沒有多少拆遷壓力。
至於工期和經費,當時的初步測算需耗時十年,耗資280億美元。
如果用非常規施工,如動用核能技術,則用七年時間,投入360億美元。
但是從現在技術升級的角度來看,或許這個工程,用五年左右,就能夠順利完成了,這也是韓聖賢特別關注這個專案的主要原因,因為這麼一來的話,他在任期之內,就能夠看到克拉運河的建成了。
而這條運河對於軍方存在的意義,也是至關重要的。
透過暹羅北方的一條鐵路,透過暹羅南部的一條運河,華夏對於暹羅的實際影響力,立刻就會提升很多。
至於美國人對於暹羅的實際影響力,則會因為軍方勢力的失勢,而變得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這一消一漲之間,整個中南半島的局面,可能就給盤活了。
“你如果能夠拿下這個專案的話,一定要注意選址的問題!”韓聖賢再三囑咐林蕭道,“我會讓人將方案設計圖拿給你看,要明白其中的戰略意義,遠大於經濟效益!”
現在關於克拉運河河道的開鑿,有兩個比較突出的方案,北線在拉廊和春蓬的地峽處,西側就是緬甸,南線在宋卡和沙敦間,南面是馬來西亞。
從經濟效益考慮,由於國際航道由南海進入印度洋後必須繞過斯里蘭卡,因此最節省國際航道路途的是南線,可以節省660公里左右的航程,而北線對目的地為緬甸、恆河三角洲地區的航線具有明顯的節省優勢,對繞過斯里蘭卡的國際主要航線節省優勢沒南線明顯,少節省幾十公里的樣子。
從開挖成本考慮,南線地勢最平坦,成本最低,北線穿越的山脈除一處海拔一百米外,其餘都是海拔兩三百米,開鑿成本很高。
但是從華夏的戰略方面考慮,南線處於馬來半島中央,離馬來西亞和馬六甲海峽太近,沒有什麼優勢,北線雖經濟效益沒南線大,但由於隔壁就是受華夏勢力影響較大的緬甸,並且離中南半島陸地不遠,更具有分攤馬六甲海峽戰略作用的意義。
韓聖賢的意思,自然就是擔心林蕭在拿到克拉運河的開鑿權之後,不明就裡,隨便就選了一個地方開挖,可能會對華夏軍方的戰略意圖,造成不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