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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從未聽說過這些,”我說。

“你不是史學家,”巴茲爾矜持地說,“再現歷史是我們的技藝。”

“那當然,那當然。”

戈爾曼說:“現在我們有多少團會?”

巴茲爾有些猶豫,敷衍著說:“至少有一百個,我的朋友,有些很小,有些只是地方性的。我只關心最初出現以及稍後出現的團會,至於最近幾百年發生的事情,就是別的史學家的事兒了。我可以問問你嗎?”

“可以,”戈爾曼說,“反正只是閒聊。”

“你的好奇心很強,”史學家說。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非常有意思。難道這有罪嗎?”

“我只是覺得奇怪,”巴茲爾說,“無會人當中很少有人會考慮到這些問題。”

一個侍從出現了,神情怪怪的,既畏懼又有一絲不屑。他伏在阿弗盧埃拉麵前,說:“王子已經回來了,要你馬上去宮裡陪他。”

阿弗盧埃拉露出恐懼的眼光,可是王子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

“我跟你一塊兒去嗎?”她問道。

“走吧。你得穿上長袍,撒上香水,他還希望你把翅膀張開去見他。”

阿弗盧埃拉點點頭,侍從領著她走了。

我們在斜坡上又呆了一會兒。史學家巴茲爾給我們講了古羅馬的故事,我靜靜地聽著,戈爾曼則凝視著越來越黑的前方。終於,巴茲爾覺得喉嚨發乾,藉機告退,一本正經地走了。沒過多久,在我們下面的院子裡,一扇門開啟了,阿弗盧埃拉走了出來,走路的樣子根本不像個飛人,倒像個夢遊的巫師。她身披透明的長袍,裡面什麼也沒穿,柔弱的身子在星光下發出可怕的白光。她的翅膀已經展開,在黑暗中緩緩拍打著,猶如心臟的跳動一樣。一個侍從抓著她的雙肘:看來他們是在推著她朝宮裡去,好像那根本不是她本人,而只是個克隆的正在夢遊的阿弗盧埃拉。

“飛呀,阿弗盧埃拉,飛起來呀。”戈爾曼喊起來,“趁現在還有機會,快逃走!”

她進了宮裡的一個側門。

醜人看著我:“為了給我們找住的,她把自己賣給王子了。”

“好像是的。”

“我要砸爛那宮殿!”

“你愛她?”

“這你看得出來。”

“打消這個念頭吧,”我告誡他,“你是個很特別的人,但是飛人不屬於你,尤其是睡過王子的床的飛人。”

“她從我的懷裡跑到他那兒去了。”

我大吃一驚:“你跟她睡過?”

“不只一次,”他說,憂鬱地笑了,“興奮的時候,她的翅膀像暴風雨中的樹葉一樣狂舞。”

我緊緊地抓住斜坡上的欄杆,以免跌倒在院子裡去。頭上星星在旋轉,古老的月亮和它那兩顆慘白的衛星上下蹦竄。我驚呆了,但卻不知自己究竟為什麼如此激動。是憤怒戈爾曼居然敢破壞法規?還是表明我對阿弗盧埃拉父親般的感情是假的?抑或是妒嫉戈爾曼比我有膽量,敢於犯法,而我儘管也有那樣的念頭,卻從不敢付諸實踐?我說:“他們會為此燒掉你的大腦,切碎你的靈魂的。現在可好,我成了你的同謀了。”

“你說什麼?那王子想怎樣就怎樣?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他之前?我得把這事兒說出來。”

“夠了,夠了。”

“我們還會見到她嗎?”

“王子很快就會厭倦他的女人的。幾天後,也許就一晚上,他就會把她扔還給我們。那時,我們就得離開這兒了。”我嘆了一口氣,“不過至少我們還可以在這兒住幾晚。”

“到時你準備去哪兒?”

“在羅馬呆一陣子。”

“就算是睡在街上?這裡看來確實不太需要瞭望人。”

“我會想辦法的,”我說,“然後我可能到巴黎去。”

“去向史學家學習?”

“去看巴黎。你呢?你想在羅馬得到什麼?”

“阿弗盧埃拉。”

“閉嘴!”

“好吧,”他說,笑容有些苦澀,“但是我要在這裡等她,等王子玩膩了。那時她就是我的了,我們會想法活奇*書*電&子^書下去的。無會人是足智多謀的,他們必須如此才能生存。也許我們會在羅馬找地方住一陣子,然後跟隨你去巴黎,如果你願意跟一個怪物和不忠的飛人一塊兒旅行的話。”

我聳聳肩:“到時再說吧。”

“以前你跟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