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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聽香忿忿:“姑娘不知道,如今我們太太一心吃齋唸佛,總住在庵堂裡。這可好了,鄭姨娘恨不能天天的蹦達,好叫人只知道我們冷府有她,不知道有太太。這不過年的時候太太回來了,帶著姑娘走動了幾家人家,鄭姨娘就――今兒還想去恆山伯府呢,被姑娘問了回來,問她見過哪家妾去拜年的?她這才息了念頭,卻在家裡拿著人發威。”

話猶未了,就聽外頭有個聲音道:“是哪家的客人來了,怎麼也不去跟我說,若是怠慢了客人,把你們一個個都拖下去打板子!”一個穿大紅小襖,淺粉色灑花裙子的婦人掀簾子就進了偏廳,笑嘻嘻道,“這是哪家的小姐?生得好生俊俏。”

綺年在成都的時候就絕少上冷家的門。一來是在父孝內,二來也是冷家太亂。如今是因著兩家都進了京,故交就格外珍貴,所以今日才來,也難怪鄭姨娘並不認得她。

聽香忍著氣道:“是周家小姐。”也不細說是哪個姑娘。

鄭姨娘聽出聽香的敷衍,反而更走上一步,笑盈盈道:“是哪個周家的小姐呀?”

綺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對聽香說:“我還要跟舅舅舅母往許祭酒家去拜年,不能再等玉如了。等她回來,你跟她講一聲我來過了。等過些日子我們再聚。”

鄭姨娘方才已經在心裡把冷家的交際圈子過了一遍,想到了綺年該是成都周家冷玉如的手帕交,想著周家老爺生前也不過是個六品官,正打算要再說幾句話,忽然聽見許祭酒的名字,又聽見舅舅舅母,猛想起周家姑娘的舅舅一個是三品侍郎,一個是四品行太僕寺少卿,縱然冷家攀上了恆山伯府,冷家老爺也不過是個從七品的給事中,可得罪不起。只得收起那輕視的意思,賠笑道:“原來是周姑娘,瞧我這記性。我們姑娘怕是快回來了,周姑娘再坐一歇,我陪姑娘說說話可好?”

綺年笑了笑:“我怎麼好勞動姨娘作陪呢?”姨娘兩個字咬得略微重了幾分。

姨娘只能招待姨娘,連庶出的小姐她們都不能沾,更不必說嫡出的姑娘。冷家情況特殊,是因攀上恆山伯府靠的是姨娘這邊姓鄭,但是對別家來說,姨娘就是姨娘,別說你只是恆山伯府八竿子打不著硬貼上去的親戚,就算你是恆山伯府嫁出來的,也只是個姨娘。

鄭姨娘臉騰的一下漲得通紅。自打冷老爺因恆山伯府而升官進京,她在冷家就愈發的不可一世了。如今她的哥哥到冷家來要正經的稱舅爺,兩個兒子更不必說,硬生生的把冷太太給逼到了庵堂裡去住著,幾乎要當自己是冷家正頭主母了。幸而冷家的交際圈子不大,恆山伯府也知道她拿不上臺面,有什麼倒是叫冷玉如出面的多,總算還沒有丟臉丟到京城裡去。

鄭姨娘早就憋著這口氣了,因著是恆山伯府叫冷玉如去,她不敢說什麼。今年過年冷太太回來,初一拜年自然是正頭太太出面,鄭姨娘只能呆在家裡,不免更恨,是以聽說有個單身姑娘上門,卻並沒聽說有哪位官員或勳貴的太太夫人帶著,猜想必是冷玉如認識的什麼身份不高的姑娘,便特意出來晃盪。沒想到卻又受了一番氣,且還不能發作,只恨得手裡的帕子都要扯碎了。

綺年並不理她,由聽香送了出去,才嘆了口氣:“伯母就打算一直住在庵堂裡了?”

聽香也有些黯然:“說是初五就回去。姑娘想著,也去庵堂裡住幾天陪陪太太。”過了初五,該走動的人家也走動完了,後頭什麼燈節之類,冷太太都不打算參加。

綺年嘆口氣:“若你家姑娘要去庵堂,來叫我一聲,我也去見見伯母。”她其實也在孝期之內,若不是特別要好的朋友,又是雙雙新到京城,也並不打算隨便上門的。

聽香連忙應了,綺年這才出去上了馬車,先到街上與李氏會合,然後直往許祭酒家去。

許家熱鬧非凡。許祭酒的門生紛紛親自上門,在前頭忙得不可開交。許茂雲迎出去,把綺年和知霏拉進了自己屋裡:“忙年忙年,過年簡直是忙得腳不沾地了。幸好爹爹的門生年紀都不大,否則我也要忙了。知雯姐姐怎的沒來?可是還為那事避著嫌?”

綺年忙道:“不是。是因著她姨娘病了,所以沒心思出來。”孫姨娘的小風寒在送到莊子上之後倒厲害了,遣了人回來報,李氏也不理。吳知雯這些日子滿心的擔憂,連自己並沒被顏氏點名去學理家都顧不上了,自然也沒有心情出來拜年。李氏自然更不想帶個滿臉晦氣的女兒出來,樂得讓她歇在家裡。

“韓大哥今兒一早就來我家了,說是不好去你們吳府,等在這裡給吳伯父拜年呢。這事雖不成,韓大哥卻是極推崇吳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