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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

綺年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喬連波。別人都是坐完月子之後圓潤了不少,喬連波卻好像一兩肉也沒長出來,臉還是那樣小得巴掌似的,腰細得彷彿風一吹就要折了。冬日穿的衣裳本來是厚的,喬連波又怕冷似地穿了件裡外發燒的白狐皮襖,下頭是銀紅色灰鼠皮裡子的盤錦裙,可也看起來跟柳條兒似的。她頭髮本來有些發黃,如今血氣不足就更缺少光澤,雖然抹了頭油又戴了晶瑩剔透的翡翠釵子也掩不住,反而顯得那些貴重首飾喧賓奪主。綺年就是不懂醫,也看得出來喬連波這月子肯定是沒坐好,再想想洗三的時候她眼淚汪汪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表妹還是要放寬心才好。表妹的孩子也幾個月大了,正是好玩的時候呢,看著孩子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喬連波還沒說話眼圈就又有點兒紅了,好歹還記得這是在別人的喜宴上,硬生生又把眼淚咽回去了,低聲道:“表姐說的是。”她不由自主地悄悄觀察著綺年。一樣是生了個女兒,綺年卻是精神煥發笑容滿面。如今外頭都說秦王妃跟世子並不和睦,想必對她這個兒媳也不會太好,可她怎麼就能這樣的開心呢?必然是夫君待她好吧?說來說去,還是她有福氣,遇上了郡王世子那樣的好夫君……

大廳裡不久就坐滿了人,吉時將至,就聽外頭鞭炮聲響起來了。秦巖的妻子姓朱,因朱大人是在外任上的,朱氏進京後就跟母親租了一處小院做出嫁之地,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親戚攔門之類,連嫁妝也是提前送進秦家的,故而今日順順當當就把人接了過來。

朱氏是南方人,身材嬌小,頂著重重的鳳冠更顯得不勝重負了。東陽侯夫人坐在上頭,看著秦巖牽著紅綢將新娘帶到她和東陽侯面前跪拜,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一方面這親事若不結就是被朱家打了臉,可是如今雖然是結了,想想朱氏可能並不情願嫁進來,這樣的兒媳如何跟自己一條心?再看秦巖神色木然,並沒有半點兒新郎的喜氣。東陽侯夫人也是當孃的,如何不知道兒子並不喜歡這個媳婦?如此一來,心裡就更難受了。

但不管怎樣,拜堂還是很快完成了,新人入洞房後,喝過了合巹酒新郎就出來給客人敬酒,喜宴也就開始了。

綺年也坐下來陪了幾杯酒。席間丫鬟們來來往往地添菜上酒,綺年剛端起一杯茶,就有個小丫鬟過來上菜,輕輕碰到了她的手肘,頓時半杯茶都潑了出來,正好潑在旁邊秦採的裙子上。剛倒出來的茶水滾燙,秦採不由得失聲輕叫了一聲,連忙站了起來。

秦王妃臉色一沉:“這是怎麼搞的?一杯茶都端不住!採兒可燙傷了?快去後頭換下來,叫人送燙傷藥來。”

秦採抖著裙子道:“衣裳厚,想來沒傷到的,我去換一件就是了。”

綺年扶著她道:“我陪你去。”不管怎麼說人都是她燙著的。不過她一邊說一邊用目光去尋找剛才上菜的那個小丫鬟,卻見那丫鬟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秦王妃看著這妯娌兩個一起出去,冷冷笑了笑,轉向身邊的趙燕妤道:“方才酒吃得急了,頭有些暈。你不是身子也不舒服麼?陪娘到後頭去歇歇罷。”

☆、170 真假香薰鬧喜宴

東陽侯府是秦採的孃家;自然十分熟悉。引路的丫鬟笑道:“姑奶奶原來的院子已是挪出來給別人了;還是去旁邊齊芳閣更衣可好?那裡離得也近。一會兒等銀杏給您取了衣裳來;奴婢去拿燙傷藥。”

秦採認得這丫鬟是東陽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銀月;便點了點頭:“其實衣裳穿得厚,也並沒燙著哪裡。”

銀月瞥了綺年一眼;笑道:“那茶水是新斟上來的,滾燙滾燙,姑奶奶可別不當回事兒,還是抹些藥的好。”

綺年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不過這會兒她也沒必要計較什麼,點頭向秦採道:“弟妹還是抹點藥吧,就是沒燙傷也舒服一些。怪我當時手不穩,被人一碰就把茶潑了。”

銀月笑了一聲:“世子妃說的是;都怪有人碰了世子妃,幸而沒有燙到世子妃呢。”這話聽起來也沒什麼不對,可是讓這丫頭抑揚頓挫地說出來,好像是說綺年潑茶也不潑到自己身上,故意潑到了秦採身上似的。

“這是萬幸。”秦採聽出來不對勁,沉下了臉,“到底是誰碰了世子妃?幸而是潑到我身上,若潑的是別家夫人小姐,那丫頭這會兒只怕已經被拉下去打死了!”

銀月不敢再說話,低頭引著秦採到了齊芳閣,開了一間房門請秦採進去更衣,轉頭笑向綺年道:“姑奶奶更衣搽藥也得有一會子,世子妃去旁邊房裡坐坐可好?”

綺年這一路走過來都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