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看了兩眼,就對李易手上的一堆碎布條沒有了興趣,自己跑出後廚討了一壺葡萄釀,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李易旁邊,每每的滋了一口,說道:“我小時候一直被蜀王欺負,這次終於好好的出了一口氣,以後要是還有這種好事,記得一定要叫我。”
“得了吧。”李易低頭繼續忙活,看都沒看他一眼,說道:“你和蜀王怎麼打,那是你們皇家的事情,我要是再揍蜀王一次,腦袋還不一定在哪裡呢”
“那你上次怎麼就那麼大膽?”李軒轉頭看著他,他到現在還對這件事情十分好奇。
“癔症,癔症……”李易認真的說了一句,又問道:“這幾天朝堂上的動靜怎麼樣?”
“沒什麼動靜……”李軒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蜀王自己也不光彩,那些人才不會將事情鬧大,除了最開始叫囂著要重懲我們兩個,近幾日根本沒有人在朝堂上談起那些事情。”
“那些人……”李易挑了挑眉,忽然來了興趣,問道:“哪些人?”
“哪些人?”李軒看著他說道:“當然是秦相一系,以及親近蜀王的那些官員了,當日也正是他們在朝堂之上鬧得最兇,比如說禮部侍郎,國子監祭酒……”
“等一下。”
“你幹什麼去?”看著李易忽然起身向屋裡走去,李軒疑惑的問道。
“取紙筆……”
片刻之後,看到李易居然真的取出了一個小冊子,李軒滿臉愕然。
……
……
“諸卿可還有事要奏?”今日的早朝即將結束,景帝坐在龍椅上,按照慣例問了一句。
今日朝堂之上值得百官共同討論的事情並不多,無非就是那位齊國三皇子帶著一群齊國能人在京都攪風攪雨,稍有名望的大儒都被他們登門拜訪了個便,導致現在大儒們人人自危,乾脆閉門不出……
可他對此也無能為力,總不能將他們全都驅趕出去,畢竟他們行事並沒有過分之處,堂堂正正的討論學問,光明正大的取勝,即便是民間對此已經有了頗多傳言,因為戰勝齊國而產生的信心大為消減,站在朝廷的層面,也沒有什麼行之有效的方法逆轉或是改變。
“臣有本奏。”
禮部侍郎陳勃從人群中走出,抱著笏板,朗聲說道:“臣聽聞長安縣子李易奉陛下之命,教授皇子們算學,然李縣子只有秀才功名,所提倡的“新算學”乃歪門邪道,亦是被國子監否定,區區一位秀才怎能教授皇子,於禮不合,於情不合……”
禮部陳侍郎說了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百官心思各異,景帝面無表情,國子監祭酒的嘴角抽了抽,恨不得縫上那陳侍郎的嘴。
國子監昨日才在陛下面前丟盡了顏面,幾位算學博士徹夜的研究新算學,畢竟這一次還情有可原,下一次若是再出什麼事情,可就不僅僅是罰俸一年的懲戒……
陳侍郎這番話,無疑是將他們國子監再次拖出來,架在火上烤啊!
第四百五十八章 終於來了
禮部侍郎陳勃會站出來為難那位李縣子,並沒有出乎眾人的預料。
作為陳國公府的重要人物,蜀王的堅定擁簇者,不能用毆打親王的理由為那位李縣子定罪,也總要想辦法做些什麼,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選擇了這一個突破口,實在是出乎眾人的預料。
即便那位李縣子真的擁有極大的才能,但他到底是太年輕了,既非太師,又非太傅,當然也不是宣告遠揚的大儒,不過弱冠之齡,做皇子們的老師,的確是有些難以服眾。
因為很多時候,年輕本來就是一種過錯。
“哦,這裡是朝堂,陳侍郎說話可得有憑證,李縣子的新算學,怎麼就是邪門歪道了?”氣氛沉默間,忽然有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秦尚書?”
看到那道身影,百官的心頭立刻浮現出了濃濃的疑惑。
第一個站出來為那位李縣子說話的人,居然不是吏部侍郎李明澤,也不是兵部尚書嚴炳,更不是對他頗為愛護的老將,居然是戶部尚書秦大人?
不止是百官驚訝,陳勃自己也是萬萬沒想到,這位向來不參與朝中爭鬥的戶部尚書為什麼會突然橫插一腳,心下鬱悶,再次說道:“秦大人,本官的話到底有沒有憑據,只需詢問國子監的鄭大人就行了。”
在朝中做事,最怕的就是孤立無援,早就預料到到時會有人反對,幾天之前,陳勃就為自己找到了可靠的盟友。
國子監祭酒,在這件事情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