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好久不見。”能在這裡見到慶安府故人,李易心中也有幾分意外,同樣的拱了拱手。
雖說兩人之間曾經有過沖突,但也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深仇大恨,能在遙遠的京城見到,也算極不容易了。
當然,李易對他沒什麼恨意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當時佔了便宜……
此時,他隱隱的覺得,眼前的沈照,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原來他們認識。”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沈照不願意為陳立誠出頭,若是那位公子是他的舊識,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陳立誠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不由的對沈照生出了幾分怨恨,冷笑道:“莫非沈照你覺得,少了你,我們就做不出來一首詩嗎?”
這一次,倒是連“沈兄”都不叫了。
沈照笑了笑,說道:“沈某自知自己的詩才相差李兄甚遠,就不獻醜了,陳兄和諸位兄臺都是京城有名才子,才華橫溢,自然不需要沈某。”
他自然聽出了陳立誠話中的意思,怕是今日以後,他們再也容不下自己,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些日子一心想要攀附別人,心中反倒像是堵著什麼東西,剛才那句話說出來,忽然感受到了久違的暢快。
陳立誠再自負也沒有自負到詩文厲害過沈照,只當他剛才說的話是謙虛之語,不過,比不過沈照,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無名小子?
“你們想好了沒有,若是實在做不出來詩詞的話,便趁早認輸吧。”陳立誠冷哼一聲,不再去管沈照,看著李易問道。
“做什麼詩詞啊,回家做夢去吧。”
被人逼著抄詩詞,類似的事情經歷過不少,李易對此已經失去了興趣,擺了擺手,說道:“多大人了,整天鬥啊斗的,有什麼意思,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走了……”在小胖子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轉身向出口的方向走去。
小胖子趕忙拉著那小姑娘的手,小跑著追了過去,“大哥,等等我……,前面那個賣包子的,你也等一下!”
陳立誠呆呆的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胸中有一口熱血翻騰不已。
就這麼走了……這算怎麼回事?
就算要走,也得道完歉,打斷那幾個奴才的腿才能走!
“你們站住!”陳立誠高聲說了一句,正要追上去,只見那跟著離開的年輕人回過頭,露出兩排白牙,笑著說道:“再跟過來,連你們的腿一起打斷!”
放完狠話,李軒大笑了兩聲,心情無比暢快,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原地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周圍想要看熱鬧的人顯然有些失望,還以為會有一場精彩的文鬥比試,出兩篇絕佳的詩詞,卻沒想到有一方居然不戰而退。
不過想想也是,明知文鬥不是陳立誠等才子的對手,要是真的去作詩,反倒是自取其辱,倒不如像這般無賴的退去。
“豈有此理!”陳立誠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絲毫的儒雅之色,眼睛快要噴出火來。
“查,下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查查那兩個傢伙的底細!”
受此奇恥大辱,若是不能雪恥,怕是他心裡會永遠的鬱郁難平。
“立誠兄何必如此動怒,左右不過是兩個無膽鼠輩而已,連文斗的勇氣都沒有,想來怕是胸無點墨,連一首像樣的詩都做不出來……,左右是兩個草包,今天之後,京城讀書人的圈子裡,必將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是極,是極!”
“陸兄言之有理!”
……
……
陳立誠身旁的一人出言安慰了一句,其餘眾人臉上都適時地露出了鄙夷之色,紛紛出聲附和。
至於圍觀之人,雖然覺得陳立誠等才子提出文鬥,本來就有些不公平,但那兩位公子卻連應戰的勇氣都沒有,雖然明智,卻是沒有一點讀書人的骨氣。
“哈哈,胸無點墨,草包……”這時,人群中忽然響起了一道毫不掩飾的笑聲。
笑聲很刺耳,眾人紛紛轉頭看去。
“是沈照……”發現了笑聲的源頭之後,眾人皆是一愣。
“你笑什麼?”陳立誠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問道。
沈照捂著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指著陳立誠,說道:“陳……,陳兄啊,你腰間的……,腰間的扇子,可否借我一觀?”
看到沈照的樣子,陳立誠心中一驚,這個時候,要什麼扇子,這沈照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