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沒有,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韓大忠臉上的肌肉抽動,說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
“已經派人去查了,到現在還沒有訊息。”堂下站著的年輕人將茶盞碎片撿起來,搖頭說道。
這件事情,在江湖上已經人盡皆知,那裡還能查得出來到底是從哪個人嘴裡最先說出來的,想辦法止住損失,挽回鏢局的聲譽,才是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廢物,都是廢物!”韓大忠暴跳如雷,很不得立刻將那躲在背後的卑鄙小人找出來,碎屍萬段,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這一個傳言,直接將他們韓家和四海鏢局架在了火上。
押送的貨物被搶,就連在外面押貨的弟子也被抓起來,逼問辟邪劍法的事情,別說弟子們不知道,就連韓大忠自己,都不知道辟邪劍法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天下第一的劍法,學會了能夠笑傲江湖,獨霸武林,要是韓家祖傳的疾風劍法有這麼厲害,他韓大忠早就成為宗師高手,號令江湖了,哪裡會等到現在?
最最可惡的,是那些人居然認為自己為了練功自宮,變成了一個閹人,娶了這麼多妻妾,只是為了掩飾而已,更是讓韓大忠氣的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那散佈謠言之人,心腸惡毒到了極點,必定是早有預謀,將他調查的十分清楚,否則也不可能有他自宮的傳聞。
他早年和人爭鬥,不慎被傷到下體,雖然其他方面並沒有影響,但卻失去了傳宗接代的能力,因此,他才將在那之前生下的兒子當做韓家的唯一香火。
或許正是因為他的過分溺愛和放縱,使得兒子最終惹上了人命官司,被官府盯上,本來想借助自己的勢力,讓他在外躲避幾年,等風聲過了再回來,沒想到的是,還沒逃出慶安府,就落在了那女子的手裡。
韓家唯一的香火被斷送,他對那女子恨之入骨,才有了前些日子著急綠林中人殺她之事……
這時,只見那堂下的年輕男子抬起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問道:“師父,那辟邪劍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滾!”被別人侮辱也就算了,沒想到這位不成器的弟子也在他的心口補刀,懷疑此事的真假,不就是懷疑他韓大忠是一個閹人嗎?
韓大忠終於忍不住了,指了指他,怒罵道:“給我滾出去!”
“弟子告退!”
那年輕人知道問了不該問的話,立刻退了出去。
走到門外,穿過幾條長廊之後,臉上的慌亂之色盡去,浮現出一絲陰翳之色,心中暗罵:“老東西,有那麼厲害的武功,竟然從未見他提過,眾位師兄弟也從未聽說,看來他從來都沒有將這些弟子當做自己人來看待……”
什麼想要修煉辟邪劍法,就必須自宮的說法,他心裡面是嗤之以鼻的,作為弟子,侍奉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一些隱秘。
自宮是假,但無風不起浪,辟邪劍法一事,他心中疑竇叢生。早就覺得師父對他們有所保留,從來都沒有打算將最厲害的功夫傳給他們,難道他想將這東西帶到棺材裡去嗎?
心中這樣想的時候,府中一位下人走過來,小聲的說道:“鄭少,五夫人找您有事相商。”
“知道了,你下去吧。”年輕男子低聲說了一句,向四周看了一眼之後,才轉身向某個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剛才的大堂之中,韓大忠對坐在對面的一位老者拱了拱手,說道:“王兄好久不見,今日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聽聞鏢局近日遇到了一些難處,特地來看看。”老者笑著說道。
“王兄有心了。”韓大忠笑了笑,心中暗自有些感動。
這幾天來韓家拜訪的朋友不少,但卻都是旁敲側問的向他打聽辟邪劍譜一事的,真正關心韓家安危的,少之又少。
兩個寒暄了一會,那老者站起來說道:“若是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我王家雖然比不上你們韓家,但也算有些家業,想來也能幫襯一二。”
“多謝王兄!”韓大忠再次抱拳,僅憑這份心意,等這件事過去之後,一定要到王家登門致謝。
“客氣了。”老者笑著擺了擺手,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聽聞韓家辟邪劍法冠絕天下,希望有機會能夠領略一下。”
韓大忠臉上的笑容凝滯,額頭上的青筋開始跳動。
“老爺,不好了,又有兩趟鏢被人劫走了!”一名老僕從外面跑進來,驚慌失措的說道。
“噗!”
韓大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