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 何患無辭。反正貴國與我之間存在誤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就像貴國在我國海關一事上苦苦糾纏, 不也是明目張膽嗎, 貴國強佔膠州灣時,又何需給我方解釋, 現在找上門來意欲何為?” 秦宇冷聲道,“難道就是為了威脅我嗎?”
“既然巡閱使閣下與朝鮮那些亂軍無關, 那便好辦了, 以亂軍那點人力物力,在帝國大軍的圍剿下支撐不了多久, 貴國有句話叫爛泥扶不上牆, 縱然亂軍背後有人支援, 也是不長久的。 ”見秦宇矢口否認, 小幡也轉笑道,“不過到時候亂軍北逃, 還望巡閱使閣下千萬不要接納, 若是引起貴我兩方的衝突那便不好了。”
“是嗎? 你這句話還真提醒了我, 這段時間我國中央權威日重, 對地方約束力大為加強, 鑑於中朝邊境不寧, 為了防止我國奉天與吉林邊境的百姓生活受到影響, 我國中央方面正在商議由直隸省調一個師北上, 穩定邊界。 真要是北方有變, 我從直隸, 山西, 兩湖一帶抽兵也是沒問題的, 難怪貴國之前支援前參戰督辦那麼大力氣, 原來把持中央政權有這麼多好處。”
秦宇哪裡會受小幡酉吉威脅, 嘿然一笑說道, 調閻錫山一個混成團北上, 再調直隸曹錕一到兩個混成旅去丹東一帶。一則分批將北方諸省的軍隊全部控制在手裡,另外也減輕東北軍一點壓力。
小幡酉吉眼皮子一跳,沒想到跑過來不僅沒能威脅到秦宇, 反而倒過來被威脅了一頓, 真要是民國抽兵實邊, 恐怕對朝鮮的影響不是一點半點, 民國與朝鮮僅一江之隔, 兩邊沿海也可隨時相互支應, 如果東北想要對朝鮮起義軍支援, 根本是防不住的。而對日本威脅更大的是秦宇把持中央之後, 一旦能徵調地方軍, 說明其已經初步對北方實現掌控。
“好, 那帝國便靜觀局勢發展,巡閱使閣下且看帝國能否在短時間內撲滅朝鮮亂軍。”
“是嗎, 我覺得朝鮮起義軍有很好的民眾基礎,又佔據地利優勢, 貴國暫時無法將其徹底撲滅。”秦宇眉毛一揚, 左右雙方臉皮快撕破了, 秦宇也不怕說得再明顯一點, 反正朝鮮起義軍得到資助只可能來自東北, 再怎麼解釋也是沒有用的。
看著小幡酉吉拂袖而去, 陳友仁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 暗感秦宇雖然沒有文化, 但幹起外交的活也是得心應手, 睜著眼睛說瞎話,明裡暗裡威脅, 轉身又能和好的人, 強硬起來不惜撕破臉面, 小幡此 來無疑表明不會在海關一事上妥協, 而秦宇也等於直言絕不停止對朝鮮義軍的援助。
“ 大帥真打算調動直隸曹錕的軍隊?” 陳友仁問道。
“你以為呢, 放心吧, 把吳佩孚那個刺頭調到安徽後, 單憑曹錕還沒有以直隸一省抵抗中央的勇氣, 再說我在直隸周邊已經擺下了五六個師, 人在屋簷下, 不得不低頭, 在安徽妥協了一次, 後面就由不得曹錕了。” 秦宇呵然一笑, 若直隸像湖南,福建一樣離北京很遠, 尚且會成為心腹大患, 可就在眼皮子底下,對北京威脅雖大, 但被盯得緊, 也失去了發展的潛力。
“大帥有把握就好, 入關之後事務繁忙, 大帥也要注意身體才是, 若是大帥累倒了, 單憑我們這些打嘴巴仗的, 恐怕也沒有了立足的根基。”
陳友仁鬆了口氣, 他的擅長是外交領域,對於國內這種勾心鬥角卻非所長, 這段時間他在外交部大顯身手, 與四國列強與德國相繼商定了海關事務底線, 可最為困難的環節還得靠秦宇來解決, 若不是身後站著東北軍, 陳友仁也知道那些列強是絕不會允許民國此時便收回海關主動權的。
“前些天是累得夠嗆,不過這段時間好得很,等田和霖進京後,就更輕鬆了。” 秦宇爽朗一笑,“ 再說民國尚未一統, 外溢於列強之權益仍未收回,這些事咱們不去做完, 難道還等下一代來收拾這副爛攤子嗎? ”
…………
“中央有什麼命令, 一封電報便是, 茂業無所不從, 何敢勞煩丁處長親自跑一趟?” 劉鎮華恭敬地將丁成迎到待客大廳,將其奉為上賓。
“沒辦法啊,大帥身在北京,無暇分身, 否則必定親自領兵出征陝西了, 大帥說了, 只要茂業兄你能幫助平定陝西, 省長一職, 非你莫屬。” 丁成慢條斯理地將茶杯放在案几上說道。
“旦有所命,無所不從。哪怕把部下打光了, 茂業也要迎中央軍入陝。 ”劉鎮華語氣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