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個男兒般囑了要好生照料她們,豈不知加了這個,便是讓戀竹雙重擔憂了。
但事到如今,瞧那三人的姿態,她自然也不好再說些拒絕的話,果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好容易勸著一直精神甚好的長樂公主歇了午覺,實在是她自個已然習慣了,一日不歇便是整個下午都提不起精神來。
待到下午起了身來,用過茶尚剛剛緩過神來,長樂公主便記起了她今日過來的目的,直纏著問那另一齣戲到底是怎樣的。
戀竹既然有心用這戲文勾著人的念想,且之前已經說過尚未寫出,這會兒自然也是不好透漏再多,只堪堪說了些必然是好的故事,且是另一番光景,如此之類無甚具體內容的東西。
好在長樂公主也未懷疑,聽得她這樣說,反倒起了心思,兀自端了茶杯自去想象那好故事會是如何的發展,倒也給了戀竹空隙,這才重新坐了桌前,自去翻看起了賬簿。
明個兒要出府可不單單是去醉仙居一處,尚有些正按著預期休整的鋪子,便都要親自去看看進度,瞧著案上高高几摞賬簿,還真不是個小數目
雖說有洛楓幾人這些日子帶了人用心看顧,她自然是放心。
便也只是這一遭想到都看著一遍,日後自然不會這般事必躬親,否則便是她有著過人的體力,也是受不住的。
但她此去不為別的,一來親眼看了,更對鋪子情形加深認識,往後更好的打算也能一一用上,二來也是做出個姿態來,不僅是她手下得力的親信過去,便是她自己也親臨鋪子,不論是掌櫃的還是其它,從此自會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一時安靜看了半晌賬簿,忽而記起晚上安頓這兩人的事,便問了長樂公主的意思,想她對這府裡甚是熟悉,自是有著自個兒可心的院子,想著問了便叫顧媽媽先著人去收拾出來,也好晚上住人。
誰知長樂公主聽了一笑,便又棄了手裡的杯子過來她身邊,笑著拉著她的手臂:“皇嫂今兒個我跟你住這院子好不?我瞧你那屋子裡新鋪地上的毯子可真是舒服,就想要去踩了試試呢。就叫皇兄自帶著澈兒住到那無憂閣去,將皇嫂借我一日,他該不會拒絕的吧?”
戀竹聽得心下一突,忙不迭聲地應下,斷了再要另給她安排住處的心思。
想若是將長樂公主和趙澈安排了別的住處,可不要叫他們看出她自來與靜王爺分房而睡?
雖說她至今也不清楚為何她尚覺得有絲困擾的問題竟一直未被靜王爺提及。
當晚便是按著長樂公主的要求,愣是住在了她的臥房。
晚間兩人於房中對弈,直至棋逢對手,數度平局,瞧著時候已不早,明兒個還要有著一日奔波,這才洗漱準備就寢。
戀竹尚不習慣身側有個人,好在這床甚是寬敞,饒是兩個人同眠,也是絲毫不顯擁擠。
仍是留了玉兒值夜,長樂公主身邊的丫頭便跟著靈兒去歇息了。
房中只留一盞罩著的燈,為的是萬一夜裡渴了也好不至黑暗中找不見,其餘便都按著戀竹喜好熄了燈去,只說那般亮著實在讓人沒有睡意,久而久之,玉兒靈兒便也都習慣了。
只長樂公主似是頭一次睡在這樣暗的房間,於黑暗中久久都睜著明亮的眼睛。
待戀竹已然悠悠有了睡意,長樂公主突然開口說道:“皇嫂睡了嗎?”
戀竹心裡暗歎一口氣,這是怎樣的環境養大的公主,精力竟是比她還要足,到這會兒還是睡意全無,卻還是撐著困頓搭了話:“沒呢。”
“皇嫂瞧著與那日在宮裡不一樣呢。”長樂公主聽得她未睡,便接著突然說道。
“喔?”戀竹聞言,頓時睜開半閉著的眼睛,朦朧中床頂模煳的圖案映入眼中。
被炭盆燻得暖暖的昏昏欲睡氛圍中,長樂公主女兒家清甜的聲音便也聽著有些糯糯的,只是戀竹聽了卻是困頓一掃而空。
實在是先前被靜王爺一番頗有深意的話驚到了,如今聽到長樂公主此言,自然是心有餘悸。
隨即穩了穩心神,想這原主兒與長樂公主原也不熟悉,不然她也不會說是與那日在宮中不同,而不是與往常不同了。
便也聲音含了笑意,並不轉頭,接著說道:“哪裡不一樣了?我不就是我。”
卻是暗自嘀咕,這長樂公主與靜王爺果然是親兄妹倆,竟是都挑在今日談及她的變化。
“皇嫂這個人自然沒變,只是……”長樂公主於黑暗中似是沉思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不若那日在宮中那般中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