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正開始去查這件事情可能是4年前她15歲,所有的事情完全沒有線索,只有那一句沒有時間了,如果在我,可能完全無法入手,但是對於她,竟然有我想象不到的切入點。
最開始她是想尋找她奶奶的日記,但是很遺憾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記日記的習慣,她奶奶以前的文字資料非常少,不像我家這些人,我奶奶是大家閨秀(注意是我奶奶)教育出來的兒子孫子,都或多或少有些書卷的成份,就連三叔不說話的時候也能冒充白面書生。霍家的風格比較功利和江湖,女人又要打,又要盜墓還要相夫教子,不會有時間去練練書法寫寫文章什麼的,所以霍老太太當年的氣質,絕對不會是林黛玉那種。所以,必然不會有太多的文字留下來。
但是,霍秀秀也並不是全然沒有找到,她發現了很多的信件,往來信件都有留檔,她懷著偷窺,或者能找到奶奶情書的那種小鬼頭想法,將幾箱子的老書信都看完了。可惜,所有的書信基本都是業務往來,完全沒有她想知道的任何內容。
要是我就放棄尋找其他思路了,但是霍秀秀卻有自己的想法,她竟然花了幾個月,模仿了她奶奶的筆跡,給這些信上所有的地址都寫了一封信。
那封信大體是這麼寫的:
各位:
吾近日又夢到了那件事情,多少年來,這個夢魘揮之不去,不知吾輩是否安好,人到暮年,半隻腳踏進棺材,望能於各位再見,尚有一事我在當年未曾說出,現在想來,也許是關鍵,希望能當面再敘,只當老友敘舊。
這些信的年代橫跨了將近半個世紀,最新的一封也離現在年代久遠,這些地址,大體上應該都是寄不到的,但是霍秀秀說,她感覺,那些業務往來的地方都是農村而小縣城,農村和小縣城是變化最小的地方,特別是農村,即使地址變化,也能把信送到收信人手裡。
信寄出之後,她主動負責家裡的信箱,讓別人都以為她戀愛了,在等男朋友的信,其實是為了過濾信件而已,前2個月沒有任何的迴音,到了第三個月開始,陸續有零星的回信,基本都是表示不解的。
小丫頭一直堅持,每天早上5點看信箱,從不間斷。
第五個月,那封信終於來了。
只有一行字:
舊事務重提。
她立即就知道有門了,這人肯定知道情況,看地址,信來自北京本地,琉璃廠一個小鋪子。於是立即收拾包袱,來到了那個鋪子。
那個鋪子的主人,是一個老頭,帶著金牙,名字叫做金萬堂。
說到這裡,霍秀秀就看著我,似笑非笑,問道:“想起來了吧?”
我的冷汗立即就下來了。
第二十一章 史上最大的盜墓活動
金萬堂的名字,我也許聽說過,但是印象不深,但是金牙老頭這個形象,我的記憶非常深刻,因為將我拉進這一切的那個人,也是一個金牙老頭。
她一說這個,又這麼問我,就讓我心裡一個激靈,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顯然她的意思是,她見到的這個叫金萬堂的金牙老頭,就是到我鋪子裡來找拓本的那個。她和我的經歷中,出現了第一個交集。
原來那老鬼叫金萬堂,好像聽隔壁的店的老闆也提過,我的心中有點異樣。我一直沒有去關注過這個老頭,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想去查過,但是這些人都行蹤不定,我當時又沒有任何的經驗和人脈,後來發生的事情也和這老頭毫無關係,等我有了人脈和能力,我連那老頭的樣貌都記不起來了,也沒有任何細節能刺激我想起他,所以我一直認為他的出現是偶然。
當然,他來這裡找我爺爺,只說是老癢介紹,那帛書也說是朋友挖出來的。光這些說辭,以及給我帶來的無數困擾,現在看來不太可能是偶然,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這是個陰謀,未免太不正常了。
不夠,雖然他的出現,我說不出那是偶然還是必然,是設計好的還是因為命運輪轉,但是,在那一天他走進我的鋪子已經成為事實,我再也無法倒轉回去。
我對她點了點頭,就問道:“難道,他知道什麼?”
霍秀秀搖頭:“他是白的,乾乾淨淨,什麼也不知道,不過,信確實是他回的,他和奶奶只是有業務上的關係而已,後來又一次,他動了貪念在賬目上做了一點點手腳,被我奶奶立即就發現了,就沒和他繼續合作下去。”
當時霍秀秀很奇怪,只是這麼一個問題,何以看到了那份信後,金萬堂會有這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