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巴也揚起來,一副輕佻模樣看著她。
甄月搖頭一笑,望著遠處朦朧的雪山,輕聲說道:“若是心安又如何能被人干擾,北宮君,叛軍真是那人指使的嗎?”她依稀還記得在雪洞時,北墨凌眼角壓抑的傷痛。
雖然沒有指名。卻足足讓北宮君心中一顫,夜色掩蓋了男子眼角的刺痛,被冷風一吹而散,轉瞬恢復沒心沒肺的笑意:“小月月,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也沒辦法告訴你,不過,我相信有一天墨凌會敞開心扉的。”
甄月一愣,緩緩皺起眉頭,她確實好奇叛軍一事。總覺得蹊蹺。斷是沒想到要跟北墨凌詢問,也沒指望他會相告,此時見到北宮君一身落寞,自然聯想到叛軍一事。所以就發神經的問了一句。
“北宮君。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我與他只是主囚關係,斷沒有你想的那些。”
“小月月,上次我與你說的辦法想必你應該試過了。墨凌雖然表面看起來冷酷無情,實則內心並非如此,等你願意揭開那層門窗之時,他一定會傾盡一切。”
北宮君靜靜說著,神情漸漸認真,看著面前皺起眉頭的女子,說道:“謝謝你,小月月,若不是你,墨凌也很難度過難關。”
“我只是舉手之勞,要真說恩德,只怕那位神醫才是真正該答謝的。”甄月目光如炬的看著他,眼神清冽。
北宮君哈哈一笑,眉眼輕彎,美如冠玉,眼睛眯成狐狸眼:“小月月,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不防試試墨凌吧。”說完搖著白玉紙扇腳步輕盈的離去。
甄月一跺腳,這傢伙看著自由散漫又無所顧忌,實則就是披著羊皮的狐狸,話中有話,好似一個操縱老手,甄月以往或許覺得他是個坐身帝都中心錦衣玉食的傀儡皇帝,可幾次接觸下來,反倒越看越不明白。
甄月走到南帳之時,一片人聲沸鼎,鼓樂喧天,將士們唱著西北軍歌,熱情高亢,豔紅的火光映滿他們的臉,渲染著戰勝後的興奮,各軍部的副將們都在帳外的几案前端坐著,案几排了老長一條,而兵士們便扎堆坐在一起。
南帳內都是些軍功赫赫的首將門,按軍位與官銜連綿鋪展。
甄月進入南帳之時,眾人都已經按著位置坐好,她本想坐在尾座,卻發現早就被他人佔了去,眾人本來都在低言淺語,靜靜寒暄,忽見一個青衣女子進帳,紛紛將目光投向她,因為兵器改造一事,甄月名聲大噪,眾將領都投以少有的欽佩,抬手指了指前方。
甄月順著方向望過去,微微一愣,整個寬廣的南帳只有第二個席位是空著的,第一個席位便是北墨凌,他今日白帶束髮,簡單慵懶,臉色早已褪去蒼白,一身青雲錦繡白袍,顯得人俊美清冷,渾身仿若有盈盈白光縈繞,冷的好似一個九天仙人。
南帳西北鹿皮搭建,地鋪精緻絨毯,四角的火盆星光閃爍,將帳內烘烤的暖意綿綿,擋去了外面的刺骨冷風。
北墨凌見她還愣在原地,不耐煩的看向她,緩緩皺起眉頭。
甄月自然瞧見他眼中的暗示,心中極其不願的走過去,坐在緊挨他的第二個席位,眾人見此紛紛掩嘴淺笑,再看向甄月時,早已換上別的眼光,不似之前的曖昧,而是彼此心照不宣,都將她看成北墨凌的人。
甄月皺起眉頭狠狠瞪向身邊的罪魁禍首,男子嘴角似笑非笑,斜睨著她低聲道:“怎麼這麼晚才過來,申時我便讓人去通知你了。”
“現在又不晚,你管的可真寬。”甄月端坐著身子不看他,察覺他身上陸續散發的寒氣,鼻子輕輕一哼。
只見坐在主位的北宮君,一襲暗紅金絲長袍,玉冠束髮,眼角輕佻,仿若花色,拍了拍手,帳外大排長龍的官侍將金樽美酒端了進來,一些美味佳餚,西北特有的烤全羊都一一列上。
“今夜舉國齊歡,廣靈收復,眾北瀛的將士辛苦了,好好吃喝,不必拘束。”北宮君舉了舉杯鼎,將北瀛帝君做的面面俱到。
眾將領以及帳外的將士們齊齊起身高呼吾皇萬歲,凌王萬福,這些將領們雖然都是行軍之人,卻也將文化禮儀學的實實足,一頓舉杯歌頌,便都放開了拘束,觥籌交錯,沒過一會便扯開了嗓子,各自講著行軍打仗的趣事,手握短匕,割下一塊塊羊肉,動作豪爽的大笑用食。
“小月月,這是北瀛特產的奶酒,你常年在蜀國,應該沒有嘗過,嘗一嘗吧。”
北宮君端起青銅酒杯,示意身邊的官侍。
就見那官侍半弓著身子過來,給甄月的酒杯滿上了乳白的奶酒,裡面酒波盪漾,清鬱酒香盈盈而出,甄月頷首點頭,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