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白楊一言不發,可視線卻沒有離開過小貓的臉。
小貓不知道白楊經歷了什麼,但她卻能感覺得到,自家少爺此時滿眼滿心都是自己,她覺得很開心很幸福。
洗漱完畢,小貓給白楊穿上衣服,心念所致,白楊拉著小貓的手來到臥室說:“貓兒,你坐下”
眨了眨眼,小貓很聽話的坐下,邊上的梳妝檯。
凝視著燈下的小貓,白楊拿起梳妝檯上的一支眉筆說:“貓兒別動,少爺幫你畫眉”
“少爺……”小貓想要起身,然而看到白楊堅決期盼的眼神,乖乖不動了。
白楊細心的幫小貓畫眉上裝,很認真很認真,一絲不苟,甚至手法技術讓無數女人都為之汗顏。
小貓本來就生得漂亮,當白楊幫她化妝完畢,更加的美麗不可方物。
“我的貓兒好漂亮,是世間最漂亮的,沒有之一,無可取代”凝視小貓的臉,白楊怎麼都看不夠,喃喃自語。
此時此刻,小貓覺得哪怕自己立刻死去都無怨無悔了,少爺兩個字從心底發出,很輕很淡,滿臉幸福,輕輕的靠在白楊懷中。
兩人再度相擁,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靜靜的,幸福的味道在流淌。
最終,白楊緩緩起身,牽著小貓走向床邊,越近,小貓的臉頰就微紅……
這一夜,白楊只是摟著小貓睡覺,一直摟著,生恐她突然離開一般,小貓心頭好笑,少爺好像長不大的孩子,不過,對自己如此依戀,真的好好……
單秋林木彤姜山三人之間的遭遇給白楊的觸動很大,那種心靈的觸動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第二天,白楊睜眼,看到的是小貓明亮的大眼睛痴痴的看著自己。
笑了笑,他說:“貓兒,早”
“少爺,不早了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原本想要悄無聲息的起來幫白楊做好飯菜,可白楊摟著她的腰,自己輕輕一動,熟睡中的白楊就驚慌的皺眉,小貓心中顫抖,於是不動了,等待白楊醒來。
接下來兩人起床,小貓服侍白楊洗漱,給他做飯菜,自始至終,白楊都寸步不離,一直陪在她身邊。
吃完飯,白楊心頭一動,拿著小貓走向小院的門口。
開門,單秋林立於門外,依舊一身麻衣,依舊黑布帶矇眼,依舊一臉平靜。
感覺到白楊出來,單秋林聲音平靜說:“老白,我想用山洞中的地髓為小彤做一副棺材!”
所謂地髓,就是出產龍元的那種翠綠晶體,是一種無比珍貴的東西,雖然比不上鳳血真金龍血木,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寶了。
“好”白楊沒有半分遲疑回答道。
從出產龍元的地髓上切下一塊,白楊不知道會不會破壞龍元的孕育,這些都不重要。
他原本想將龍血木棺材給單秋林的,可想了想並未開口,單秋林要安葬木彤,白楊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多謝”單秋林點點頭說,往山谷深處而去。
從一整塊地髓上切下一塊,並未破壞龍元的生成,單秋林親手將地髓做成一具棺材,沒有那麼多雕飾,棺材很樸實。
沒有大張旗鼓,沒有高聲痛哭,在平靜中,白楊和小貓靜靜的看著單秋林將木彤安葬。
就在山谷深處單秋林的茅屋邊,單秋林用手一點點扒開冰雪,挖開泥土,將木彤安葬,用手捧起泥土壘起一個不大的墳堆。
沒有立碑,就一座小小的孤墳,白楊知道,木彤的一切都深埋單秋林心底,墓碑根本沒有意義。
當單秋林合上棺材蓋子的那一瞬間,白楊永遠忘不了單秋林嘴角那一抹濃得化不開的苦澀。
新墳立好,白楊單秋林小貓三人立於墳前,誰都沒有說話。
小貓緊緊的握著白楊的手,整個人都在顫抖,眼中滿是晶瑩的淚水。
木彤姜山單秋林三人之間的糾葛她是知道的,同時也明白了白楊為何昨天離去歸來之後會是那樣的表現了。
少爺是怕失去我……
“少爺,小貓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小貓心中如是道。
三人靜立墳前,沒有人說話,任由寒風呼嘯白雪飄零。
雪花不曾覆蓋那小小的墳堆絲毫,在周圍飄蕩,仿若也在傷心為之舞蹈。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此時此刻,白楊想到了這首華夏詩詞,可一切的一切,不過只是無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