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徽又瞥了一眼前頭的路邊石,便明白了事情發生的經過。被鋸過的車,不慎撞上了路邊石,劇烈碰撞之下,那根輪軸經受不住,便砰然斷裂開來,整個車廂也立時傾倒。
這時候,趕車的老太監身子有些發顫,他見星徽盯著前頭的路邊石,便急忙顫抖著身子推卸責任:“奴才只是不小心才裝上路邊石的……都怪那個小樑子,非拉著奴才嘮家常,奴才才會分神的!!三公子,求您在郡主和王爺面前美言幾句,奴才當真不是故意的!!”
“小樑子?”星徽眉頭一皺,眸光冷冽。
“對對對!!”老太監忙點頭不迭,“就是那個小樑子!!他原本是在王府伺候的!!和小姜子一樣,是是跟著石醫士來的!!”
星徽忙抬眸掃了四周,卻沒發現有這個小樑子的身影,便覺此人必有端倪!!可此刻他更擔心的是郡主的安危,便對那老太監道:“還是趕緊把小樑子找出來,否則你難逃罪責!!”
撂下這句話,星徽飛身上馬,揚鞭驅策,便朝皇莊而去。
而宜萱此時已經回到皇莊,被抬道了宜嬌堂裡屋的拔步床上,褻褲也被褪了下來,身上蓋著一層厚厚棉被,當真是快要把她給悶死了。不過比起悶熱,肚子傳來的一波接著一波的疼痛才叫她難以忍受。
**因為不斷的收縮,而帶來的疼痛彷彿是無休無止的。宜萱大汗淋漓,周身已經被溼透了。
李福晉看在眼裡,心疼無比,氣惱地道:“穩婆怎麼還沒來?!”
李福晉的話剛落音,事先預備好並安置在皇莊的穩婆氣喘吁吁趕來,“給李福晉請安,給郡主請安!”
李福晉氣急敗壞地吼叫道:“還拘什麼禮,還不快過來瞧瞧!!萱兒出了好多血!!”——方才聽侍衛先一步趕回來說,萱兒的馬車倒了,見紅要早產了,李福晉便嚇得魂不附體了,當看到女兒滿衣裙的鮮血,差點都沒暈過去!
穩婆道了一聲“是”,急忙先檢查了一下宜萱的狀況,又看過產道,急急忙忙道:“羊水已經破了,快叫人先燒好熱水,準備些乾淨的綢布!”
玉簪是跟著穩婆一塊進來的,上來便急忙安慰宜萱道:“格格別怕,石醫士的催產藥已經開好了,小姜子已經在熬著了!您先含塊參片!”
宜萱的嘴巴里便被塞進了一塊苦澀的參片,剛入口是苦的,隨即便帶甜,還有著著濃濃的土腥味。這山參,甜度越高,便說明年份越足,由此可見這老參,沒有一百年也有八十載了!!
穩婆卻催促宜萱:“郡主,您要深呼吸,用力呀!”
宜萱死死咬著口裡的參片,生生給咬爛了,這個穩婆說得倒是簡單,用力?!有種你替老孃來生啊!心裡罵著穩婆,卻少不得按照她說得來用力。
“啊——”宜萱遏制不住地痛叫著,生孩子這種事兒,真他媽不是一般的遭罪啊!!
“萱兒……”李福晉見宜萱痛叫地厲害,心肝也為之一顫,她立刻吩咐對玉簪道:“你趕緊去藥房瞧瞧,催產藥熬好了沒有!”
金盞忙稱一聲“是”,便飛快跑了出去。
宜萱只聽外頭金盞驚訝的聲音:“徽三爺,您怎麼來了?!”
子文……宜萱心頭一驚,她沒想到,第一個來的人是子文……
宜萱看著在自己身旁焦急不已的李福晉,便咬牙道:“額娘,您先出去吧!”
“萱兒……”李福晉深深凝著眉頭。
宜萱強忍著疼痛,“您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求您了,額娘,要不您先去耳房!”
李福晉咬咬牙,怒盯著穩婆道:“要是我的萱兒有半點意外,我要你九族償命!!”
穩婆被李福晉煞氣撲面的話,嚇得渾身一抖,連忙保證,李福晉這才退了出去。
也是趕巧了,李福晉才從宜嬌堂正堂走出來,便瞧見風塵僕僕的雍親王大步流星迎面而來。
李福晉雖焦急驚訝,卻不忘行禮。
雍親王忙伸手一攙,便道:“不必拘禮了,萱兒現在如何了?!”
李福晉看著四爺衣襬上的塵土,便知四爺是一路縱馬飛奔而來的,心中一陣感動,不由哽咽道:“也不知那馬車怎麼了,就倒了,生生摔得萱兒見了紅!!”
這時候,旁邊的星徽上前兩步道:“四爺,李福晉,那馬車的車軸被人動了手腳!!”
“什麼?!”李福晉驚訝之下,已然失了儀態。
雍親王眸光卻冷森了下來。
星徽便娓娓將所見一一道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