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宜萱挑眉,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粉彩花鳥繡墩上的笑容涓涓的星月。
星月抿一口茶水,嫵媚一笑道:“的確過了明路,身份上看著高出一籌來。可如今誰都曉得,二嫂和二哥關係不睦,嫂子賜給二哥的侍妾,肯定會被二哥厭棄。所以開臉做姨娘,只是表面風光罷了,還不如做侍女,日後慢慢圖謀,來得更好些。這個戚氏倒是挺聰明的!”
“聰明嗎?或許吧——”宜萱莞爾一笑,又問秦氏:“那你呢,可願給額附做姨娘?”
秦氏屈膝萬福:“奴才是郡主的人,自然聽從郡主吩咐。”
宜萱頷首道:“好。額附的侍妾,在國公府裡每月有二兩銀子月錢,照這個數額,再在淨園領雙倍月例。”說罷,宜萱指著旁邊兩個穿著柳綠色衣裳的小丫頭,道:“這二個丫頭,朝顏和夕霧,是宮裡小選賞賜到雍王府的,前兒才送來伺候本宮,從今以後以後便伺候你。”
朝顏、夕霧——是她上次回王府之後,沒過幾日,嫡福晉烏拉那拉氏送來伺候她的侍女。雖然她不認為嫡福晉敢害她肚子裡的孩子,可用著她送來的人,到底不如金盞、玉簪等人叫人放心。
淨園的丫頭,都是用花取名,連金盞玉簪都是如此,金盞花原屬西洋,是近些年才傳入大清的,玉簪花是土生土長在北方的常見花卉。
而朝顏,聽著十分雅緻,說白了其實就是喇叭花,鄉間又叫牽牛花;夕霧,則是一種優雅朦朧的花兒,倒是不常見。
秦氏忙再度屈膝謝恩。
宜萱道:“秦姨娘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本宮會安排一頂轎子,送你去國公府。”說罷,又看了一眼戚氏,道:“戚氏待會兒跟著星月走就成了,你的包袱待會兒自有人給你送過去。日後在國公府,你們二人就只當不認識。”
秦戚二人齊聲道了“是”。
宜萱笑著對星月道:“戚氏以後就麻煩大妹妹了。”
星月勾唇,春光裡雪膚花貌,笑容優雅:“嫂嫂客氣了,身邊能有這麼個養眼的丫頭,倒是星月要謝過嫂嫂才是呢!”
星月掩面笑呵呵,忽的又問:“二嫂當真要去昌平嗎?”
宜萱點頭,徐徐道:“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過兩日就啟程。”——懷恪出嫁的時候,雍親王還特意給了她一個皇莊作為陪嫁,這個皇莊便在昌平。這莊子,據說還是雍親王二十歲那邊,受封貝勒的時候,皇上賞賜的。
“可是昌平是不是遠了點?”星月忍不住問。
宜萱笑道:“昌平也屬京畿,此去不過半日路程。趁著我現在還走得動,還是早點去得好。”已經是快七個月的身孕了,若不是她修煉月華吐息訣小有成就,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足夠的信心,也不敢挪動自己,“天兒愈發熱了,四九城裡太悶了,還是昌平的皇莊清涼。”
“這事兒,阿瑪他同意了嗎?”星月問。
“國公爺極力挽留,但是我心意已決。”宜萱平和的語氣裡透著不可違拗。
星月想要開口再勸,突然玉簪快步走了進來,行了萬福道:“格格,不好了,額附又來了!”
二十五、昌平皇莊(上)
“格格,不好了,額附又來了!”
宜萱頭疼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現在有些後悔跑去佛堂了,小鄭氏曉得自己生產後要被送去青螺庵,自然鬧得得厲害,隨後納喇星德也知道這回事兒,便跟瘋了似的天天跑到淨園這邊鬧騰。雖然外頭守衛攔著,沒有叫納喇星德闖進來,但他整日一瘸一拐地在淨園外頭,非要嚎啕個把時辰才肯離開,當真是叫人煩死了!!
若不是吳嬤嬤叫人守住國公府門前整條街,不許人靠近,只怕是早已鬧出了笑話了。
所以宜萱才下定決心要去昌平。特麼滴,這個極品腦殘額附,老孃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星月也聽聞過此事,不由氣呼呼道:“二嫂怎麼不請阿瑪做主?!”
宜萱搖頭道:“進來西面邊陲起了戰事,國公爺在兵部忙得腳不沾地,這點小事兒還是不要煩擾他吧。”——還是準格爾的事兒,沒了葛爾丹,還有葛爾丹的侄子,這個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星月咬牙道:“二哥也太過分了些!”——她現在有些理解為什麼懷恪格格不去和二哥修好了,有這麼一個丈夫,還修好個屁!!
“太太就是看阿瑪這些日子忙得沒空管束,才暗中縱容二哥來給二嫂添堵的。”
宜萱臉上也帶了冷意:“咱們這位太太,當真是個大忙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