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路的人進了溶洞,只怕是十死無生,段微同忙跟過去,大喊道:“曲大俠,一切好商量,你現在先回來。”曲名江遠遠的長笑一聲:“羅唣什麼,我去也!”只聽得這聲長笑在漆黑陰冷的溶洞裡激起陣陣回聲,好似從四面八方發出來一樣,根本辨不清曲名江人在何方。段微同睜大眼看著一個套一個的溶洞,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難過:此去凶多吉少,這個叫莫愁的小女孩兒,她果真是命運多舛,只求佛祖有靈,能在天上庇佑她逢凶化吉。
看見段微同跟進洞中,薛煥豪大急,儘管段微同知道進出的路徑,可是一旦進入溶洞深處就很難找到。大理國王子若是在自己手上有些許折損,那可如何是好。薛煥豪忙喚過一個弟子,讓他跟著去將段微同找回,那弟子心中卻有些不願意,口中咕噥道:“段師弟也算是我逍遙派的同門,卻待外人那麼好。剛才師父和那個大漢拼鬥受傷,他只顧著掌門師叔帶來的小孩兒,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這麼的。”
薛煥豪本來就內傷的厲害,既擔心段微同,又擔心李莫愁,如今看這弟子磨磨蹭蹭,口中又說出這番話來,登時氣急攻心,哇的一口吐出鮮血來。那弟子見了,加了一句道:“段師弟真是不曉得大統,薛師叔也被他氣的吐血了。”說著搖搖晃晃去了。
曲名江領著李莫愁和歐陽克在溶洞裡摸索了幾步就停下來,過了半響,聽見有人來勸段微同回去,段微同嘆息兩聲,跟著那人走了,只留下一行拖拖拉拉的腳步聲。
四下無人,曲名江小聲道:“阿克,莫愁,你們休要著急,這函谷中人沒多久就會送這大理國王子出去,到時候我們跟在他們後面就能出去了。”
歐陽克問道:“二叔,沒多久是多久?”曲名江略一思忱,答道:“多則三五天,這大理國王子當是不會在這裡常住的。”
李莫愁心裡犯愁,三五天時間還是沒過多久?但是看歐陽克都沒反應,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曲名江本來想自己摸索道路,但是看見段微同最後的表現,心中也起了忐忑。這小子雖然自己看著不太順眼,可是不是那種會故意做作引人上鉤的人,這溶洞中怕是真是有什麼兇險,索性在這裡等著人出去,然後尾綴其後。
三人等了不知多久,李莫愁初時還覺得肚中飢火中燒,後來漸漸也不覺得難受,想來是餓過頭了,她在大理城中做乞兒的時候,這種情況常常遇到。只是這洞中黑暗非常,不知時光流逝,又什麼也不能做,閒的難受。倒是平時調皮非常的歐陽克安靜無比,倒是讓李莫愁刮目相看。
李莫愁倚在曲名江懷中正打盹,忽然聽得一陣腳步聲,一個激靈就醒過來。曲名江一手抱起李莫愁,一手抱起歐陽克,運起輕功,就似一片輕飄飄的紙一樣跟在那人背後,更加詭異的是,曲名江的步伐都和那人一模一樣,本來還有些淡淡的腳步聲,如今掩在那人的腳步聲中,居然一點也聽不出來。
李莫愁和歐陽克也乖覺的緊,緊緊屏住呼吸,生怕激起一絲氣流引起前面那人注意。不知過了多久,前面忽然傳來亮光,原來是出口到了。
曲名江看見出口不遠,忙藏身在旁邊的石林中,哪知道剛站穩腳步,就聽見頭頂吱吱幾聲響,撲騰騰飛出幾隻大蝙蝠來。那弟子還未出洞,忙回頭警覺道:“誰?”
看著那幾只蝙蝠,李莫愁暗道倒黴,曲名江眉頭也皺的老高,他本來不打算再跟函谷中人有何瓜葛,偏偏事情要找上門來。
那弟子辨出蝙蝠飛出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舉劍搜來,曲名江抱著兩個孩子,如大鳥般翩翩躍出,沉聲道:“是我!多謝這位小兄弟帶路,後會有期!”說完就向洞口去了。
曲名江身形甚快,那弟子的功夫也不過是江湖二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曲名江撲身飛出洞穴,只留下一個寬厚的背影。他瞧著曲名江去的方向,覺得脖子裡冷颼颼的,這人一路跟蹤自己,自己居然沒發覺,若是他在背後偷襲,只怕這會兒自己已經頭身分家了。
這弟子心中想不通的是,這曲名江在洞中所作所為,像是個不折不扣的邪派中人,越是邪派中人越喜歡好名聲,他怎麼不怕自己在江湖上宣揚他使詐偷偷跟蹤別人,怎麼沒有順手將自己做掉,也好落個乾淨利落。
曲名江出了洞穴,腳下如同箭一般,瞬間衝出山谷。曲名江剛剛出谷,就聽得一聲長嘶,只見一頭雄峻高大的白駱駝正歡快的衝著曲名江奔過來。李莫愁乍見這駱駝,心中好生歡喜,只見這駱駝有兩人高,通體白色,體毛瑩潔,似乎輕雪一般,兩個高高的**間夾著一個飾金的駝鞍,脖頸下一隻金光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