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些人的劍一樣是普通的鋼胚劍,能夠一氣震斷九劍而自己的劍不斷,這份功力當世難得,可謂是一等一的了。
這群蒙面人仍在原地發呆,林朝英和曲名江互視一眼,一起偷偷溜走,順著王重陽的去向趕去。
兩人一路上尋去,居然又來到了初時的那個小村莊,村口處,王重陽白衣飄飄,坐在一顆大樹上,似在等著什麼。遠遠看見他的身影,曲名江奇道:“這廝回來這裡作甚?難道他要以一己之力去劫那個大金官員。”
林朝英知道曲名江家鄉在金國極北,不肯稱金國官員為金狗,也疑惑的說:“不知道,不過他的功夫很好,託大點也可能。只是他若在村口劫那個官,豈不是仍害了這群村民。就算他不依照那些人的計謀行事,事情發生在這裡,這些村民也少不了連帶之罪。”
兩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王重陽忽然在樹上站起身來,窸窸窣窣脫下身上衫子,只餘下內力的小衣。林朝英看他如此舉動,登時臊的滿面通紅,慌忙避過頭去,啐道:“這人好沒禮數,居然作出這樣的舉動。”渾然沒醒悟過來是自己偷窺王重陽的緣故。
那邊王重陽剛剛換上夜行衣,將身上的衣服打個包掛在樹上一從茂密的葉子間藏好,就聽見樹下一陣拖沓的腳步聲,他往下一瞧,只見一雙似笑非笑的眼正盯著自己,一個笑嘻嘻的年輕人仰臉對他說著:“仁兄,我姐姐讓我來揍你一頓!”
“令姐何人?我可曾經識得?”王重陽有些迷糊的看向曲名江。他自小在深宅中長大,立志考取功名,剛剛得了功名回到家鄉,卻聽到了父母親人全被金人殺害的噩耗,他棄文從武,立誓為父母族人報仇,後來在山中有奇遇,終於練成絕世功夫,如今剛剛出山幾個月,平素都是跟那些義軍在一起,從來不曾單獨跟姑娘相處,眼前這人的姐姐如何識得自己?難道是自己小時候父母給他訂下的未婚妻,只是她如何知道自己的訊息?想到此處,王重陽臉上一熱,居然隱隱有些不敢和曲名江對視。
曲名江嘻嘻一笑,向樹上的王重陽說:“你先下來,讓我打上幾下再說,我姐姐惱的厲害了,要是等她親自來打你就不好了。”王重陽看他不像有惡意,似乎是在逗弄自己,只是他如今還有事情辦,不能在此多耽擱,拱手道:“這位兄弟,要是我王某有什麼地方得罪的,盡請包涵,王某現在不多賠罪,告辭。”說著腳尖在樹上一彈,順勢到了另一顆樹上,藉著路邊延綿的樹,漸漸遠去了。
看見王重陽去了,曲名江笑著對身後道:“林姐姐,出來吧,那人被我嚇跑了。”林朝英這才從暗裡轉出來,臉上微帶薄怒:“這人好沒禮數,大路邊就脫衣服,也不瞧瞧有人沒。”曲名江無奈的看著自己這個姐姐,也不知道如何說是好,這個姐姐平時還是蠻講理的,但是一遇到某些事情就會固執的不行。
雖然林朝英嘴上如此說,還是對於王重陽的行蹤十分好奇,招呼上曲名江就跟蹤著王重陽去了。哪知道兩人一路尾隨到天亮,王重陽只是在這周圍打轉,最後在一家農人的院子裡拽了身衣服,留下一錠銀子就去了,換上村夫的衣服後,找了家客棧,直睡到天黑才起來。林朝英跟了一天一夜,早累的要死,把王重陽罵個半死,看見他精神奕奕走出客棧們,恨不得上前狠狠給他一拳。
月如鉤,如今是下半月,月亮一天比一天細,王重陽又開始在曠野上游蕩,林朝英哈欠連天,嘴裡對著曲名江抱怨不停,曲名江瞧林朝英似乎跟這個人槓上了,只好苦笑一聲,讓林朝英先找個地方歇息,讓自己先跟著王重陽。林朝英嬌哼了一聲:“我偏要跟著他,看看他要搗什麼鬼。”
兩人正說著,王重陽忽的停在路旁,盤膝坐下,居然吐納起來。林朝英脾氣上來,爆的就要衝上前去,被曲名江好說歹說攔下了。王重陽剛坐下沒一會兒,只聽大路上遠遠出來隱約的馬行聲,一行人馬慢慢走進。
如今天下雖然太平,但是這種國家交界處並不清明,很少有人會選擇晚上行路。聽見車馬聲音,王重陽緩緩收功,換上夜行衣,矇住頭臉,仗劍立在大路上。
人馬走的近了,才發現王重陽的身影,隊形登時大亂,就要撥轉馬頭回去。王重陽嘿嘿笑了兩聲,大聲吼道:“留財不留命!”說完施展出上等點穴功夫,將這七八個人點了穴道拉下馬來,竟然無一個逃脫。
見王重陽功夫高強,地上一人問道:“這位大俠,我們身上的錢財你只管拿走吧,還請饒我們一命。”王重陽嘿嘿一笑,壓低了嗓音:“這個自然,不過你們身上也沒多少錢吧?我還是等你家老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