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時分,李莫愁吃過下人送來的晚飯,打坐一會兒,感覺四肢百骸中的內力就似一股滾流湧動,燙的人身上心中都軟綿綿的,舒服到了極點。她現在內力越高,越是有種感受,舒服是極舒服了,可是這舒服下雖然能夠感覺到內力的增長,可是總有一種打不破壁壘的感受。
有一堵透明的牆阻礙在李莫愁面前,她雖然知道那堵牆的存在,可是卻無從觸控。或者在明天這堵牆就能打破,或者一輩子這堵牆都沒法打破。若是打破了這堵牆,擺在她面前的,又是一個全新的武學世界,若是打不破,那也無法。
她自小就知道自己資質不是上佳,武學上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已經算是難得了。要是想要再進一步,那就千難萬難了。
內息流轉,身邊的一切聲響都被放大了,無比清晰的在李莫愁耳邊迴響,但是這麼多的聲音和氣息卻並不衝突,她每種都能清晰的分辨出來。夏蟲的低鳴,風吹過枝杈,甚至連遠處花園裡傳來的幽淡枝葉清響都被辨析出來。
她正沉浸在一個大周天之間,忽然聽見遠遠傳來刀劍之聲,又有水流激盪,似是小舟划動,又有隱約的人聲傳來,甚是喧鬧。她凝神辨出方向,緩緩收功,走到屋外,瞧瞧黑漆漆的院子,咬牙往外走去,她只能盼望自己走的都是大道,不會誤入陣法。
她剛走出幾步,就看見前面一個身影。接著淡淡的星光一辨,居然是段曦光。段曦光聽見身後腳步聲,頭也不會道:“小莫愁。==你出來做什麼。”
=奇=李莫愁道:“我聽見有打鬥的聲音,所以才出來。你又做什麼?”說著移步到了他身邊。
=書=段曦光興奮地搓搓手,笑道:“今晚大陣發動,我是來觀陣的。剛才一路行來,這陣法變了三變,其中兇險真是天下少有,絕妙啊絕妙。”
=網=李莫愁聽得心裡咯噔一下。段曦光在陣法上的造詣不算淺薄,可是他也說這陣法兇險,難道就真地過不去麼?
“你是想去看看打鬥,是不是?”段曦光低頭對李莫愁道。
李莫愁搖頭道:“想看。可是也看不到。”她嘆口氣,轉身欲走,卻被段曦光叫住。她轉頭看向段曦光,段曦光眼中光芒閃閃,道:“咱們闖關過去,如何?”
李莫愁看他滿臉的興奮,顯然是對這陣法十分的好奇。如今正要看她也想過陣,就邀她同去,遂心中一動,笑道:“好!咱們闖關。”
段曦光伸手道:“來,拉緊我。咱們一塊兒闖關去。”李莫愁伸手握住他手,觸手卻是一層布,原來段曦光用衣袖裹住手掌。她瞧一眼段曦光,暗道:“這人倒是會作怪。”
段曦光握住她手。隔著布料人覺得猶如拉著一團溫香軟玉,心頭突突跳起來,身上開始冒汗。但是他還是一馬當先拉著李莫愁進去。
之前他幾次三番進了這些陣,對它們已經頗為熟悉,如今雖然盡數發動起來,可是生門還是沒變的。就連不懂陣法。可是曾經刻意記過路徑的人也能走個差不多。
可是若是這些陣法發動起來還是和以前那樣簡單。就和死陣沒一點區別了。
李莫愁看路徑熟悉,一路前行。真走的順暢,忽然一頭撞在段曦光背上。她停下腳步,戳戳段曦光肩膀,問道:“怎麼,不走了?”段曦光沉吟一聲,道:“不對,前面不對。”
李莫愁問道:“怎麼不對?”
“咱們一路走過來,雖然精緻看起來都是一樣的,可是你看前面的假山腳下,本來一塊石頭的,現在卻不見了。”
李莫愁定睛看去,卻不見那假山腳下沒什麼石頭,奇道:“你怎麼知道原來是有塊石頭的。”她對這周圍地環境雖然熟悉,可是從不曾注意過這些細枝末節,段曦光這樣也太神奇了。
“不是,是一次無意間注意到的。”段曦光回道。接著道:“我猜咱們已經走錯了。這陣法若是不是迷陣,就是那種兇險無比的殺陣,再走下去,必定有姓名之虞。”
段曦光思量一會兒,蹲在地上,找了一根草棍,在地上寫寫畫畫。李莫愁一點都看不清楚他寫的什麼,她心中雖然著急,可是並不打擾段曦光。段曦光推演一會兒,站起身來道:“好啦,我已經知道怎麼走了。”
他領著李莫愁走走停停,時不時要蹲下身在地上演算一番。兩人走了多時,到了一座假山前,段曦光指著假山笑道:“這就是陣眼了。”李莫愁看著這並不算顯眼的假山,奇道:“你確定是這裡麼?”
“你看看那邊,是不是和平時有什麼不同。”李莫愁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