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名笑眯眯的看著段曦光,拉了他到桌子旁坐下,笑道:“你師父可還好。”
段曦光道:“也沒什麼大礙。”
“上次我師兄給她治好了病,後來沒再犯過麼?”
“當是沒有,我這些年在外遊歷的時間比較多,不常侍奉在師父身邊。”段曦光思量一下,才沉聲答道。
觀名雖然出家甚久,但是在少林寺中卻是武僧。雖然佛法上面也有研究,可是性情最豪放不過,又古道熱腸。在寺中最有人緣,每次下山歷練,也廣交朋友,算是僧人中的一個人物。
他看當年的李大鯤頗有一股柔弱地女氣,現在長大了,居然是個高大地青年才俊,心中十分欣喜,只想和他多敘舊一番,奈何身上有事要辦,不能久留。他問起李大鯤行程,李大鯤還未回答,他地長輩就在面紗下道:“我們是去江南辦事。不知道大師去何方?”
觀名嘆氣道:“真是不巧,我要去北京城中。現下年關近了,我們有些寺物要處置。”
三人作別後,李莫愁和段曦光要了一間房,又讓小二送來熱水。段曦光把人皮面具除下,問道:“之前不知道誰帶過這面具,這大和尚是認錯人了吧。”李莫愁點頭道:“是。”說完把這面具細心地收起來,也不多解釋。段曦光滿臉好奇,可是李莫愁不說。他也只好作罷。
此時是上午時分,太陽也才剛升起沒多久,兩人要了一間房,沒多久又退了房。結賬時老闆在兩人身上睃了好幾下。李莫愁像是沒看見他古怪地目光一樣,問道:“老闆,這裡往嘉興的路怎麼走?”
老闆聽她聲音柔和,落落大方,也不再多看她,答道:“你出去直往前走。再往前有個大鎮子。上面常有南北來往的商人,如今正好是年節。他們都著急過年回家,你們跟著一隊人就是,也不必那麼麻煩識路。”
出了客棧門,李莫愁牽過小紅馬道:“我走啦。”段曦光只是笑笑,一聲不響跟在李莫愁身後。此時大路上人來人往。過往的人熙熙攘攘。過了好幾個岔道口,段曦光還是跟隨這李莫愁,李莫愁回頭道:“你跟著我作甚?”
“只是同路,我也想去江南一行。”段曦光挑眉笑道:“我是去江南一位伯伯的別莊上住一段時間,他對我一向很好,這次出來我曾經碰到過他,他故意裝作沒看到,我才躲到了北京城中。”
李莫愁哦了一聲,也不再管他,又行走一會兒,段曦光笑道:“咱們都是去江南,那不如結伴同行,等到了地方再分開,可好?”李莫愁也沒有拒絕他的理由,點頭應了。
行了半天,果真來到一個大鎮子上,這鎮上人來人往,人歡馬叫,好不興旺。李莫愁找了一家茶館進去,叫過茶博士,給了他幾個大錢,問道:“我們兩人是要到南方去的,只是實在是人手太少,聽說這裡許多到南方的商隊,最好是到嘉興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們找一個。若是你能說成,讓我們加進去,就給你多付點水錢。”
茶博士臉上笑成一朵花兒,道:“您可趕巧了。我剛送走一撥客人,他們運了北邊地皮毛,要往南邊去,請了好多走鏢的。你們兩位想必是城裡的公子小姐,自己走當然不放心……”看著茶博士嗦嗦說個不停,李莫愁又扔出幾個銅子兒,茶博士一看李莫愁樣子,就知道她心中不耐煩,忙笑嘻嘻把銅子兒籠在袖子裡,出去給他們打探了。
過不多時,那茶博士領了一個大肚子武士過來,這武士穿著一身厚重的棉袍,個子不高,唯有一個圓滾滾的大肚子,偏生他衣服穿的髒了,油膩處鋥亮鋥亮,看起來就似一個酒甕一般。
他兩隻圓圓的小眼睛一掃李莫愁和段曦光,對著茶博士道:“這便是你說地兩個人了?他們肯出多少錢?”那茶博士笑眯眯道:“這就是您黃四爺和這兩位談的。”說完兩眼眨巴著看向李莫愁,李莫愁數了二十個銅子給他,他才袖著手滿意去了。
那黃四爺大大咧咧往桌子上一座,對著段曦光打量個不停,李莫愁道:“你休要看他,此行是我做主。你要多少銀子,說出來吧。我們兩個家道中落,是到南方投奔親戚的,但是又恐路上不安全,所以才找上你們。”
“我知道,每年都有此等事情。我們帶上兩三個人也不算什麼。只是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也不容易。你們兩人一起給我三兩銀子好了。”這黃四爺精豆似的眼睛掃了一掃,大大咧咧說出這一句話。
李莫愁敲敲桌子,淡淡道:“黃四爺好算計,但是我們並不是有錢人家子弟,休要看我們衣服穿的光鮮,那不過先前世家弟子身份當著,剛出北京城沒換下來而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