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嘯天顯然看到了她微微蹙起的眉頭,卻只對冉秀卿道:“唔,那些人劫獄之時,曾與獄卒和護衛交手,身上有傷,必然走得不遠。韋大人已經下令封鎖城門,並在京郊各要地設立哨卡,嚴密稽查,而我京郊左營,則尤其要防止賊人往西郊,特別是往獨狼山逃竄!”
婉媚心中驚跳,“敢問大人,您特地前來,莫不是懷疑有賊人躲進了我蘇府之中?”她問出這句話,倒將自己先嚇了一跳。
冉秀卿也道:“是啊嘯天兄,我們本以為你是為了潑皮傷人的案子來的!”
應嘯天一笑,“其實我此番前來,一是要鄭重提醒府上加強防範,二也是順勢通報一聲,前日受理的潑皮傷人一案,已經有了新的進展,還需要府上提供更多的線索!”
婉媚頓時一驚,這位參將大人果然勤於政事,手段雷霆!
只因蘇老爺尚未到府,案情細節還要等他回來之後再議。婉媚忽然想起什麼,惴惴不安地試探道:“敢問大人,您剛才說的獨狼山,不知是何去處?”
應嘯天失笑地睃了她一眼,似是不知如何是好。
冉秀卿見狀忙道:“妹妹,你長在深閨,自然有所不知。在京城西郊百餘里處,有一處險隘高山,名喚‘獨狼’。數年前,有一夥山賊在那裡佔山為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其匪首名喚仇諾,據說他凶神惡煞,膽大包天,一直是朝廷通緝的要犯!”
“啊!”婉媚神色不穩,低撥出聲。她的心中浮起了一種可怕的猜想,想起前日在官道上救下自己的那兩個男子,以及他們留下的那一方狼紋黑巾……
“秀卿所言甚是!獨狼山一向為非作歹,針對朝廷,此次劫獄,難保他們沒有參與其中……是以西郊各府,還是要小心為上。”應嘯天也溫言提醒。
婉媚的心怦怦直跳,霎時紛亂。怎麼辦?她收住的那塊黑巾上分明繡著一匹桀驁不馴的孤狼,而救她的人又親口說是住在某座山上,難道他們便是獨狼山的山賊?而那個被喚作“大哥”的玄衣男子,便是匪首仇諾?當日他和阿飛匆忙趕往京城,竟是為了策劃昨夜的劫案?
她越想越覺得驚疑,面色也漸漸變得慘白。這些事,到底要不要告訴二表哥和參將大人呢?可是,如果他們真是那麼十惡不赦的人,又怎麼會出手幫助自己呢?怎麼說,他們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冉秀卿見她面色不安,急忙關切道:“妹妹,你受驚了吧?不過你無需擔心,官府已經佈下天羅地網,相信那些賊人很快便會落網,不至於驚擾到蘇園這裡!”
應嘯天的眼神卻深沉而犀利,“蘇姑娘,看你的樣子,莫非你知道獨狼山仇諾?”
婉媚立時有如芒刺在背,看來這位應大人不僅長相出眾,眼光更是敏銳,好像一眼便能洞穿別人的心思!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無辜地搖搖頭,面上只餘一片擔憂,“不,民女只是感到害怕……我爹爹還在回來的路上呢,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話音未落,卻見先前的那個兵丁進來通傳,“稟大人,蘇永賀已經趕到!”
婉媚回頭一看,果然見一個灰袍男子從門外急步走了進來,正是蘇老爺。她頓時面上一喜,趕上去喚道:“爹爹!”
蘇老爺衝著她和冉秀卿點點頭,示意他們安心,然後幾步趕到應嘯天跟前,誠惶誠恐地行了一個大禮,“草民蘇永賀,拜見應大人!”
應嘯天忙將他扶起,冉秀卿也向他見了禮。
應嘯天將來意說明,蘇老爺聽了感佩道:“大人鎮守一方,草民未及拜會,先蒙大人光臨寒舍,委實受寵若驚!”
應嘯天輕輕一笑,笑容略有幾分感慨,“本官路過此園,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時感懷,這才冒然進來,還請蘇先生勿怪!”
蘇老爺腦筋轉得極快,拍手驚道:“是了,聽說大人乃端王公子,想必從前來過此園?”
020 逞才
應嘯天面上閃過一絲恍惚,很快便又化作一抹淡然微笑,“蘇先生說的不錯。本官幼時便是在這園中長大的。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此言一出,冉秀卿和婉媚俱是吃驚不小,蘇老爺則是若有所思。
是了,想當初他買下這處宅園時,聽經手的牙行說過,這園中曾經住著端王爺的一位寵妃。據說那位妃子雅淡有韻,嫵媚多姿,美如月裡嬋娟,豔冠大胤皇都,只可惜紅顏薄命,丟下兩個孩子,早早亡故了。自那以後,端王爺再未到過此園,大抵是不想觸景傷情吧……
而這位應大人長得如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