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答案便很明顯了。
一定要逃。
我……根本就打不過。
充滿障礙物的建築大概是他擅長的地形,但在這裡我可是把握著絕對的地利。裡面的所有機關、武器藏匿的地點和……
要感謝前輩,臨走前簡單佈置好的幻術。
捂著劇痛的右側鎖骨,我抱著那把沉甸甸的槍支進入了這棟建築。不可以往前輩和Al匯合的方向逃,不、在那之先,該考慮的是要如何甩開這場必輸的追殺。
——饒了我吧,獄寺君……若是換成別人,我肯定能做到冷靜分析。
躲入幻術的角落,我捂著嘴強行壓下急促的呼吸,緊緊靠著身後的水泥牆,我聽到了沉穩的腳步聲。
就好像一開始就勝利在握,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任何的懷疑。
盛夏室內外的強烈溫差讓我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獄寺君他沒有霧屬性,沒有……
我盯著已經踏出這棟建築大門的他,不斷對自己催眠著。背靠著牆一點點挪動的身體,向一方的過道移去。
緊接著,是鋪天蓋地的嵐之炎。強大的衝擊,若不是我背靠牆,也許都會被擊倒。
赤紅色的火炎蠶食著原有的霧色。施術者不在的後果,幻術被輕易的破解。
分解,充滿攻擊力的屬性。
我咬了咬牙,舉起衝鋒槍瞄準了不遠處的他。
不行!甩甩頭,這樣做不行!在對方有匣兵器的情況下,這類的火器基本無法奏效。更何況是彭格列守護者的匣子。
解開肩帶,把槍扔到了地上。
隨著這一沉悶的響聲,最後遮擋我的幻術被嵐之炎所破壞,直奔我的面門。
一瞬的對視,似乎連尋找都不需要,那雙碧綠的眼睛就知道我在哪裡。那副很不爽的表情是想給誰看?獄寺君?
握了握右拳,黑色的火炎從指環上湧出,形成了弧形的屏障擋住了紅色火炎的前進。
既然都是超A級的炎,那麼我的就不會輸給你。
拼了命般釋放著自己的死氣之火,在這個空間中逐漸佔有了更多的地方。……不夠,還不夠,不光要量大,速度大的話……前輩教給我,如果速度達到一定程度的話,就可以做到另一個境界。他稱之為“侵蝕”,我稱之為“染色”。
把對方的火炎染黑為己用。
我注意到獄寺勾了勾嘴角,最強的嵐炎在頃刻之間變得更加猛烈,猛烈到我差點招架不住。就好像在說,我再努力與他相比也不過如此。
炎量與體力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絡嗎?不否認沒有,但我認為也不是什麼決定性的條件。我告訴自己要冷靜,控制好自己的火炎。然而若真是能隨時都掌控好自我,就不會發生任何一件錯事了。
汗水順著臉側留下,浸透了襯衫。
我看起來像是在毫無節制地透支著,嗯,實質與表象之間也差不了多少。
屏住呼吸,我需要更快的速率、更快地……毫無節制。肺部的氧氣略顯不足,心臟的跳動都成為了某專案的的負擔。
——更快、更快的釋放。
——我的夜之炎。
肉體似乎找到了一絲技巧般的感覺,呼吸的頻率捕捉著一閃而過的靈感。
既然前輩做得到,那麼我也可以。
回想一下在例會上看到前輩使用它時的動作。
指環上的火苗變得細小。
獄寺的火炎一下子強勢地佔有了上風。
該死,光變小了不頂用,在維持細小的基礎上加快釋放的速度。
額前紅色的髮絲被某種氣流吹起。
快了,可以感到這速度已經扭曲了空氣。再快一點……我只要撐住……再快一點……
——沒有錯,就是這種感覺。
兩種火炎交界處瞬間被染成了黑色,原本處於下風的夜之炎擴大著面積,與赤紅的火炎勢均力敵。
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我笑了笑。做到了,我也曾戴過彭格列的指環,所以同樣是超A級的火炎,怎麼可能會輸。
還是有活下去的希望的。
可事實再一次證明了我的天真,這是血淋淋的戰鬥,又不是在訓練你的火炎有多厲害。
在獄寺君的眼中讀出了某種不是肯定而是戲味的眼神,我敢肯定我又掉進了什麼陷阱。周圍驟然傳來火藥爆破的聲音,好像撼動了整棟建築一樣,石灰也好水泥板也好隨著震動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