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君卿舞這麼說,景一碧放下手中的棋子,“臣現行告退。”
“恩。”君卿舞點點頭,“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臣領命。”
景一碧默默的退出去,走到阿九身邊,微微側開,然後遠去。
他身上不再掛著他們生日時,她送的那個小玩偶,取而代之的,還是一塊碧綠的翠玉。
門被人緩緩的關上,屋子裡此時,就剩下了兩個人。
那一腔怒火在胸口燃燒,阿九揣著拳頭,卻只是冷笑的看著靠在軟墊上,眉色慵懶的男子。
“裡面沐浴的水都已經備好,秋墨說你不喜歡人伺候,那就自己進去吧。”
剛才是笑容已然逝去,他聲音冰冷異常,正認真的將棋子一顆顆的收回盒子裡。
“呵……”阿九終於不可抑止的冷笑出聲,“君卿舞,你要拿下莫家,多的是藉口,何必要一個孩子做幌子。”
“孩子是最好的藉口。莫家動了孩子,就等同於弒君,這個罪名,誰擔當得起。”君卿舞身子朝前微微前傾,伸手去拿最遠的棋子,耳邊的頭髮垂落,拂過他密長的睫毛,將眼底的情緒一一掩蓋而去。
“但是,這和侍寢有關麼?”
“有。”
他將盒子收好,“因為你必須懷上朕的子嗣。”
“君卿舞,我不是你生孩子的工具,更不是你玩偶!”說完,阿九已經覺得,和這種人完全無法交流,轉身便走。
“你踏入宮門,自從找上朕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有今天?而現在,你覺得,你還有得選擇麼?”君卿舞扭頭看向阿九,深紫色的眼瞳,冷得猶如凝結了的冰,“你匆匆趕過來,是為了什麼?你比朕心裡更清楚。你要踏出這一步,你該知道,朕會怎麼做?”
阿九的手扶著門框,漸漸的扣緊,聽到他繼續說道,“對你的忤逆,朕不會一而再的容忍。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無論將來,景一碧犯了什麼錯,站在什麼位置,朕都會因為你而放他性命一次,至於你,幾年之後,你要去哪裡,朕亦不會過問。”
阿九慢慢回頭,盯著他,“你……你覺得,如今我還能相信你?”
“你只有相信。”君卿舞從旁邊抽出幾張奏摺,丟到阿九身前,“這是朝中官員對景一碧的彈劾,裡面的事情,都足以讓朕懲治他。然而,他做的,只要是限於朕曾許諾他的範圍,都不會追究。他衷於朕,朕亦會竭盡所能保護他的同胞。這便是信任,道理,你懂的。”
阿九震驚的站在遠處,卻是沒想到,君卿舞早就知道了景一碧是月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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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實來說,六國中,月離人在這邊的境遇亦想最好。而當初,君卿舞也知道秋墨是月離人,卻並沒有反對她入宮的待在自己身邊,甚至,秋墨身份被發現,亦在他的護翼之下,長留在宮中。
“那孩子,敢問,皇上是真心想要一個孩子,還是隻想作為誘餌?”
“這不是你該問的,你只需要明白,如今榮華夫人已經有身孕。”
“那好……”阿九冷冷一笑,“聽說皇太祖御賜免死金牌一塊,既然是交易,皇上那您也得有些誠意。”
“你要免死金牌?”
“皇上不捨?”
她已經不會像先前那麼傻的憑口相信。
太祖皇帝的御賜,可是比他君卿舞的聖旨更來有效果。
君卿舞從位置上起來,唇邊勾起一絲輕笑,然後進入書架,推開藏在其中的安格,擋住阿九的面,將免死金牌拿了出來。
當年君國建立,朝中有一建國功臣,傾盡一生的輔助太祖。太祖為感激,特為他御賜免死金牌,然而,功臣一家為墨者,不好功利益,辭退隱退,並且走走時留下了這塊金牌。
將裝著金牌的盒子託在手中,君卿舞慢慢走到阿九身前,將盒子遞給她。
阿九伸手接過,誰料,手腕卻頓然被她扣住,不過瞬間,竟然點住了她穴位。
將她雙手反壓在後背,旋即將她整個人都推到在小榻之上。
整個人都無力的匍匐在床榻之上,臉貼著褥子,這個姿勢讓阿九有些難受,胃部開始發酸的疼痛。
最近……似乎也顯得渾身乏力。
君卿舞從身後欺壓而來,捏著她下巴,聲音帶著嘲諷,和灼熱的氣息蓬勃在她耳根,“梅思暖,朕真是小看你了。”
她無法看清他的面容,然而,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起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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