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裡話,不管那姑娘出身如何,李蘭馥已經相中了她了。
那姑娘做事兒爽利潑辣,不似別的閨閣女兒嬌嬌柔柔的,讓她看著十分受不了。
李老夫人似乎有些動容,嘆了一口氣,還未來得及說話,誠國公就搶著說了,“聽說,那姑娘沖喜的夫君也是十分愛戀她,安兒你在家裡這麼著急上火的。人家姑娘未必心裡有你啊。”
李扶安瞪大了眼睛盯著自己的父親,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處處拆他的臺啊?莫非心裡還是不願意不成?
恨恨地攥緊了拳頭,李扶安不服氣地揮一揮。“這事兒我會和顧章那小子解決的。”
“你說的是那個西征將軍?”誠國公似乎來了興致,湊上前一步問道,“這小子能從山溝溝裡打出來,能耐不小啊。”
越是這麼誇顧章,李扶安越是氣。哼哼了幾聲就挑了簾子走了。
幾日後,京都郊外六十里處的西山兵營裡,此刻。校場上正傳來一陣陣的吶喊喲喝聲。
校場的中間,正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一個頭戴尖頭盔帽、身著普通的圓領衫子、上套一件鐵甲背心,腳蹬一雙烏皮六縫靴子。
另一個身量瘦削一些。頭戴銀色盔帽、身穿銀色鎖子甲,腳蹬鹿皮快靴,外披一件大紅氅衣。
兩人俱都拉弓搭箭,顯見得正在比試箭法呢。
距兩人正前方一百多米遠的地方。豎著兩個圓心醒目的靶子。
四周圍滿了士兵。都在那兒振臂高呼:“將軍加油,加油!”
還有的小聲嘀咕著,“將軍揍扁那個小白臉,仗著是公爺的兒子就了不起呢?哼哼,今兒要是輸了看他還有什麼臉?”一臉的義憤填膺,典型的仇官形象。
李扶安自打在家裡受了父親的氣,就再也忍不住,要和顧章一決高下。誰贏了誰娶蘇若離。
顧章不想和他來這麼小兒科的東西。何況離兒又不是什麼物品,為何他們輸贏要跟她牽扯上關係啊?
可是李扶安死皮賴臉地就是不同意。若是顧章不出來應戰,他就要去提親了。
顧章一聽這個,哪裡肯答應?於是這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顧章打小兒就跟著他父親上山打獵,能走的時候就挎著小小的弓箭。對他來說,這射箭的功夫一天都沒拉下。在和胡人的廝殺中,他那一手百步穿楊的箭術,不知道射死了多少胡人!
何況他臂力過人,當時用的還是蘇若離畫出來的圖形做的小弩機,自然比弓還要費些力氣。
李扶安生於武將世家,不用說,那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在軍中也是一把好手,大家都覺得他倆不分伯仲。
他的箭法也是打小兒就跟著他父親練出來的,只不過他是在家裡的演武場上練的,不像顧章一樣在山上一邊打獵一邊練出來的。
先前顧章沒來的時候,他也算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還親自受過聖上的讚譽。
兩個人當著軍中諸將士的面兒,立下了約定,各自站在靶子前。
顧章專注地盯著前方的箭靶,任憑身邊的兵士們喊破喉嚨,他置若罔聞。
“嗖”地一聲,一支白羽箭風一樣飛了出去,正中靶心的紅圈!那是顧章的箭。
“好!”四周一片叫好聲。
顧章不為所動地往後退了退。
李扶安鼻子裡冷哼了一聲,不屑地睃了一眼四周的人。有什麼了不起,這樣的箭術他也會!
“嗖”地一聲,他的箭迅雷般也射向了靶心。
兩支白羽箭顫巍巍地並排而立,像是兩把長劍都命中目標!
“也不過爾爾嘛。”李扶安斜睨了一眼顧章,冷冷一笑。
顧章只輕輕地一笑,又“嗖”地一聲射出一箭。
依然命中靶心,只是靶心的箭有些多了,這支箭竟然堪堪地插在前兩支箭的中間了。
“好!有你的,顧章!”叫好聲綿延不絕於耳,那些兵士們恨不得湧上來把顧章抬起來拋在天上。
李扶安神色輕微地變了變,臉上的不屑也沒了,跟著也射出第二箭。
這支箭如同流星閃電一樣,把前兩支箭都撞飛出去,擠在了顧章射出去的第二箭旁邊。兩支箭又像前兩支一樣,並排而立,都在靶心的那個紅圈圈裡。
這一下,四周計程車兵也沒有叫好聲了。他們一個個咬著手指頭,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小白臉:也不是個慫蛋嘛,好似也挺厲害的呀。
三局定勝負,如今兩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