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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部分

“一成機會,勝了不需說。敗了,卻也是以身殉道的一線火種。這火種燃燒在異鄉,哪怕被外人輕侮、無視、貶低到何種地步,在華夏後繼人士眼裡,卻都跟燈塔一樣明亮。有這前車之鑑在前,後人就再沒心理壓力,因為不會再有比我還差的結果了。民眾的寬容度也相應提高,直至一次次前赴後繼,取得勝利。”王庸解釋。

曹部長聞言愕然,久久不說話。

片刻後才嘆道:“我本以為和平年代再無真正計程車,現在才知道小瞧了天下人。不愧王老先生之孫,讓人敬佩!只是你心甘情願當這墊刀石,卻未必有多少人會理解啊!”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再說,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失敗呢?”王庸狡黠一笑,似乎智珠在握。

曹部長被王庸樂觀心態感染的也笑起來,重重在王庸肩膀上拍了下,道:“說的對!怎麼就會輸呢?”

此間問題談開,後面就順暢了許多。

對於王庸能力曹部長倒是不質疑,曹部長更想知道的是王庸對華夏未來文化發展的一種看法。

這也極為關鍵,就跟當初的改開一樣,誰能想到一窮二白的華夏,能夠在短短几十年裡建立起僅次於美帝的全工業體系?還不是依賴於高瞻遠矚的戰略政策。

再看其他老牌發達國家,本來最有希望擁有全工體體系的幾個,全都自廢武功。一旦未來世界局勢惡化,打到最後剩下的兩個國家一定是華夏跟美國。因為戰爭時期資源封鎖,自給自足就成為重中之重的要求。唯有全套工業體系才可以不受影響,保證前線跟國內民生的正常需求。

文化戰略也是如此,制定出正確的戰略,或許就能在幾十年後不戰而屈人之兵。

只是這個戰略到底要怎樣制定,方向跟大綱如何,全都是一個未曾拿到明面上來討論的問題。

所以曹部長才有此一問。

王庸眼睛一眨,回答道:“部長應該知道當今儒學的兩大流派,海外新儒家跟國內儒憲派。”

曹部長點點頭。

“海外新儒家主張倫理、心性,儒家文化為體,西式制度為用。說白了就是將西式的制度套上一個儒家的皮。而儒憲派,則與之相反,他們要將華夏完全換成儒家的皮跟心。謂之‘入世’,完全政治化。這兩種流派在我看來,全都不可取。”

“哦?為何?”曹部長身體前傾,顯然聽得有些入神。

作為華夏文化宣傳部門的官方領導,曹部長本人對於各種傳統文化復興的流派都有了解。只是遺憾的是,他沒能發現一個完全可用的流派,大多數人還是存在著以學入政的功利想法,最高理想就是當“帝王師”。

無論什麼學者,一旦有了當“帝王師”的念頭,就難免不會摻雜上難以言說的東西。

“因為這些人自始至終都難以脫離學者迂腐的範疇。他們很有理想,也確實想要古為今用,為華夏民族傳統文化找到一條復興的道路。但是卻只懂文化,不懂真正的民生政治。他們全都近乎著魔般的堅持著‘攘外先安內’的想法,目光全都放在國內,放在這剛剛經歷創傷恢復元氣的民族身上。他們想要改變,想要‘立功名’。渾然沒有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

我跟他們不同,我從未想過當帝王師,更不想摻和進政治裡。我的目光在外面,不在裡面。我想要讓人們知道,現代化不等同於西方化,現代哲學更不只有西方哲學。

黑格爾能夠解釋的,華夏傳統文化也能解釋。康德所主張的,華夏傳統文化裡也有同樣的主張。華夏哲學從來不是西方所說的‘空無一物’,而是具備著同樣的人文價值。

就如同儒家的核心思想,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一個‘仁’字,仁的具體表現又不過是一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些才是真正應該提煉的,而不是硬生生穿鑿附會上政治框架。

華夏幾千年來的朝代,也從來沒有完全以儒為政治框架的。它的精髓存在於‘道德’兩字中,存在於華夏人民心中,也存在於東亞文化圈人民心中,更加可以存在於世界人民的心中。

這,才是華夏文化復興的方向。”

“好!”

曹部長沉思片刻,忽然鼓掌道。

王庸這番話談不上多麼的精深,甚至跟新儒家等學派相比,深度也略有欠缺。但是卻解決了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可行性”。

這才是當代傳統文化復興急需解決的東西。

沒有可行性,一切都白搭,都是紙上談兵。

就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