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裡面的真實內幕。
可白玫瑰清楚。
一瞬間白玫瑰就明白了王庸的心魔所在。他沉吟一下,走到王庸面前,驟然大喝一聲道:“王庸,你可知罪?”
王庸下意識打個激靈,隨即臉上有了一絲表情,卻是惶恐愧疚的表情。
“我知罪,是我害死了那些人。如果沒有我,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朱維權跟勺子等人俱是一愣,沒想到王庸會說出這種話。直到此刻他們才明白,王庸原來是魔怔了,將三個平民死亡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這怪不得你,再說你也不知道暴徒們會來啊!”朱維權忍不住道。
王庸卻固執的搖搖頭:“是我逼的吳申寶走投無路,他才出此毒計的。如果我沒有逼吳申寶,今天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都是我的錯,始作俑者就是我。”
“你……”朱維權聞言一怔,卻是一時間想不出什麼話來勸說王庸了。
雖然王庸沒有細說,可朱維權怎麼可能猜不出發生了什麼?王庸跟吳申寶之間的爭鬥確實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王庸的自責不是沒有道理。
荊棘鳥幾人臉色都不好看,看著王庸唉聲嘆氣。
只有白玫瑰,一臉的鎮定,他看著王庸,忽然問道:“既然你知罪,又知道自己是始作俑者。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王庸下意識問。
“王陽明講‘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你既來看此花,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吳申寶到底是在你心中還是心外?”白玫瑰問。
王庸微微愣一下,隨即回答:“自然是心內。他因我而走向歧途,而今天死傷平民又因為他而遭受無妄之災。所以說他在我心內,是我心中之惡念催化了這件事情。”
“按照王守仁的心學理論,你這番解釋似乎說得過去。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你沒有逼迫吳申寶,假如吳申寶也沒有遭受任何損失,更沒有去求助白狼。那麼白狼就會從此收手,不再發動類似襲擊了嗎?”
“當然……不會。”王庸一愕,繼而艱難的說出這四個字。
“看,這不就跟你的話產生矛盾了?白狼是客觀存在的,他不會因為你或者吳申寶的出現而改變暴襲計劃。所以,這件事其實你沒有責任,因為這件事早晚都會發生,區別只在於時間軸上的先後順序而已。你、我、白狼、吳申寶,都只是時間長河裡的滄海一粟,我們不應該戰戰兢兢,對時間的浩瀚龐大畏之如虎。但也不應該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以為一個人就足以影響整條長河的走向。其實,你就算鬧得再大,也不過是一朵小浪花而已。”
白玫瑰侃侃而談,將王庸說的一愣一愣。
頭一次,在心學範疇內,王庸被人說的啞口無言。
唯物主義跟唯心主義的碰撞,實際上每次都是唯物主義完勝。因為你根本無法否認一個事物的客觀存在,就像是不能否認王庸不出現,白狼也會發動襲擊這個事實一樣。
白狼存在的意義本來就是製造混亂,這個計劃也是白狼策劃已久的。吳申寶不過恰逢其會,被白狼利用了而已。
“可……可是……”王庸想要反駁,可竟然想不到一絲反駁的頭緒來。
白玫瑰見王庸無話可說,不由拍拍王庸肩膀,道:“給自己多一點寬容吧。你應該往另一方面想,如果不是你逼迫吳申寶投靠白狼,我們也就沒法湊巧因為追蹤吳申寶而知曉白狼的計劃。正是有你的逼迫,才使得一次本該轟動國際的大事件被控制住,只是付出了死亡三人的代價。一百多人跟三個人,哪個更多?你拯救了九十多人,你怎麼可能是罪人呢?”
其他人特附和道:“對!白玫瑰說得對,就像是醫生,總不能因為患者死亡就陷入自責吧?只要醫生盡了力,不愧對自己良心就行。你捫心自問一下,你盡最大努力了嗎?你是否故意不營救某個人,導致其死亡?”
王庸搖搖頭:“沒有。”
確實,王庸從頭至尾都是盡心盡力,不曾虧待過某個人。
“那不就結了!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他不是你,是其他人。你還會覺得他是罪人嗎?”
王庸再次搖搖頭。
這種人確實不能稱之為罪人,而是英雄。因為他至少挽救了絕大部分人的性命。
這麼一想,淤積王庸心中的心結豁然開朗。吳申寶死前故意給王庸種下的一個心魔也煙消雲散。
儘管王庸並不認同“英雄”這個身份,可王庸也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