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著？

王子川緩緩睜開眼睛，陽光刺眼，又閉上眼睛，他還活著，沒有在天上飛的感覺，抓了一把泥土放在臉上,身體與地面觸感很真實……奇怪，這觸感也太真實了吧？

“他是誰啊？赤身讓在地上，大冷的天也不怕凍著。”

“應該喝醉倒在路邊，半夜被人扒了個乾淨！”

“唉，現在治安真是越來越糟了。”

“我看又是北城那些混混乾的，成天不幹好事，就知道惹是生非。”

……

“他們在說誰，聽著像是普通話，難道我漂到了內地？”王子川不是不想起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身體異常虛弱，他記得降落之前，就昏了過去。

一個老大爺見王子川睜開眼睛，俯身道：“小夥子，你感覺怎麼樣？”

“大爺，這是哪裡？”

“這是北城區，你家哪裡的？”

“北城區？”

“是啊，你不知道嗎？”老大爺將身上大衣脫下來，給王子川蓋上。

應該是沿海城市，王子川心想，他不可能漂到內陸去，天氣這麼冷，應該是北方，口音接近普通話，北方靠近首都的沿海城市，難道是天.津？

老大爺扶起王子川，將衣釦繫上，憐惜道：“渾身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這麼冷的天，一定凍壞了吧，我讓老伴回家熬碗薑茶，給你暖暖身子。”

早上七八點正是上班時間，周圍人群見老大爺出面，又是裹大衣，又是熬薑湯，加上王子川清醒過來。頓時放下心來，紛紛散去。

“謝謝大爺。”

“一點小事，還用得著道謝……”老大爺笑呵呵搖首自謙。見老伴端著一碗人氣騰騰的薑茶，笑著催促道：“老伴。快點！涼了就不好了。”

“催什麼催，穩著呢！”

喝完薑湯，王子川恢復些許力氣，默默呼吸一陣，額頭析出一層熱汗，臉頰紅潤，整個人看起來正常許多，忙不迭起來給老人道謝。老人家離開的時候將大衣送給王子川，一件普通的綠色軍大衣，放在以前，王子川看都不會看上一眼，如今卻厚臉皮收下。

他奶奶的，只留下一條短褲，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乾的，我非得……王子川詛咒打劫他的人，不但把降落傘、救生包偷走，錢包、手錶、手機一樣也沒留下。甚至身上穿的衣服也被扒走，他現在還赤著腳走路，更倒黴的是。他現在身無分文。

這裡不是天.津，而是通.州，夾在首都與天.津之間的一座城市，王子川事業大部分放在南部，珠三角、長三角，如果漂到上.海，就不用這般發愁了。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半小時後，王子川又累又餓，一碗薑湯並不能讓他脫胎換骨。斜著身子倚在牆角，眼睛盯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心裡卻想著登機前的幕幕往事，出賣他的那些人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喂。兄弟，想拍戲嗎？”

“你誰啊？”

一個戴眼鏡的猥瑣胖子找他拍戲，王子川白了對方兩眼，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我叫浩然，是個導演。”

“你想說什麼？”

“看你打扮，應該是鄉下來的吧。”

“鄉下？你太瞧得起我了，大山裡來的，你想怎樣？”

“不好意思，我不是瞧不起你。”胖子扶了扶眼睛，認真道：“我覺得你的形象不錯，有沒有興趣跟我拍戲，包吃包住。”

王子川意外道：“你想找我拍電影？”

“呵呵，不是電影，是電視短劇。”胖子解釋，又道：“過幾天就要開機了，還缺一個演員，你要不要試試？有酬勞的。”

王子川拒絕道：“對不起，我沒興趣。”

胖子看王子川落魄模樣，還拒絕他的好意，覺得是自己語氣不對，認真道：“別這麼著急拒絕，你剛才山裡出來，對外面世界還不瞭解，城市裡並不全是好人，騙子太多，專騙你這樣的……新人。”

“好吧，你們打算在哪裡拍戲？”

“首都！”

“成交！”

王子川不是想拍戲，而是想搭一次順風車，怎麼說他也是世界首富，首都自然有他的產業，到時候隨便陶幾個錢將胖子打發就行了。

胖子意外道：“你不問問工錢？”

“工錢多少？”

“五……五百塊？”

“沒問題。”

“那好，你和我回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