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男同學嘻嘻哈哈地,開起了男生間的玩笑,寧夏覺得無趣極了,便也信步走了出去。
白馬書院門外,過了一條大路,便是一個很大的懸崖,放眼望去,能看到大好河山,寧夏曾經在懸崖上站過,只是覺得毛骨悚然,她不敢靠近。
百無聊賴地往前走,卻看到前面的懸崖上站著一個人的背影,與萬丈深淵只有一步之遙,寧夏看了,忍不住頭腳發軟,因為站在懸崖上的緣故,他衣衫翻飛,玉樹臨風,身子挺立,不是喬易是誰?
他在這裡想什麼呢?
寧夏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他為好,便悄悄地轉身要離開。
“寧夏,你怎麼出來了?”他的聲音傳來。
咦,難道他的背後長了眼睛了?他怎麼知道是寧夏。
寧夏站在那裡,不知道該進還是退。
他已經迴轉過身來,看著寧夏的方向,寧夏只能硬著頭皮站在了他的身邊,偷眼看著腳底下,霧氣氤氳,雖然是大好河山,可也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毛骨悚然!
喬易卻已然目視前方,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先---先生,您剛才沒有回頭,怎麼知道是我?”寧夏問道。
喬易笑笑,“常識!”
哦,回答了等於沒回答,您的常識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有許多人,這一輩子也學不到這樣的常識!
“先生,您在思考什麼?”寧夏問道,“好像自從方才那個女子來了以後,您的心情就不好了!”
“女子?”喬易看著寧夏的臉,她一臉無辜還有些關切的神態,“你也看出來她是女子了?”
“那多簡單啊,她長得那般清秀,誰看不出來?”寧夏不經思考地說出這番話。
喬易又看了她一眼,寧夏莫名驚慌,他不會看出自己也是女扮男裝來吧?
喬易的心思似乎並不在此,他俯瞰著祖國的大好江山說道,“江山?這就是江山了,這麼安定,這麼激動人心,可是當你擁有江山的時候,才會知道身在高處的寂寞!萬里江山,風光旖旎動人,可是誰知道,這下面,蘊藏著怎樣的玄機!”
對他說的話,寧夏似懂非懂,江山不易得,也不易守,可這不是她關心的事兒啊!
為什麼,先生的眉宇間,藏著幾分哀愁呢?
“先生說的這些事情,我不懂!”寧夏回答。
喬易只是低頭苦笑了一下,良久之後說了一句,“寧夏是要學祝英臺麼?找到你的梁山伯了麼?”
“這---這這----先生,你是什麼意思呢?我不懂誰是祝英臺,還有梁山伯是誰啊?”寧夏佯作不知,他這不是明明在說已經看出來寧夏是女扮男裝了麼?他是幾時看出來的?
可是,若是書院的老師看出來她是女扮男裝,不是該大驚失色,大發雷霆,然後遣送她回家麼?可是,他為何還這般淡定?
他太淡定了!
“好了,寧夏,回去上課吧!”喬易說道,彷彿早就忘記了剛才他的說辭,也根本沒有將寧夏是女人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待她,還是如初般。
“哦!”寧夏慢半拍地回答道,接著跟在先生的身後,返回了書院。
已是中飯時間,寧夏手裡拿著饅頭,卻是沒有了半分吃飯的心思!
先生,究竟是怎麼想的啊? 008。桃花仙人
直到高焱走過寧夏的身邊,說了一句,“做什麼夢呢,上課去了!”
寧夏才悠悠地起床。
若是日後,每日都能夠見到他,該有多好。
等到寧夏慢半拍地進課堂的時候,他已經站在講臺上了。
喬先生看著姍姍來遲而且還慢吞吞的寧夏,“怎麼了?昨天晚上沒睡好?”
寧夏點了點頭。
“沒有數羊?”他微微笑了起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寧夏發現,他笑起來,真好看啊。
她慌忙說道,“沒有!”
喬易低頭笑笑,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寧夏慌慌張張地走到自己的座位。
跟著他上了這許久的課,寧夏發現,喬易上課,每次什麼都不帶,來的時候是兩袖清風,走得時候也是不帶走一抹雲彩,這在現代,應該叫做“脫稿”講課了吧,彷彿所有的課,都在他的腦子裡,當真是“學富五車”,他講課娓娓動聽,很少有同學會睡著,而且,都嫌他講課時間過得快,可是,他又和同學們保持著距離,看起來平易近人,實則難以靠近。